“笑笑，你是幸运的。”古云华缓缓睁开眼，她靠着沙发背，一双眼注视着前方，视野中却没有焦点，“我和他之间缘分太浅，牵扯太多。”
说到这里，她闭上眼，语气充满了疲惫：“你们也不要怪他，他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自己的不幸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古笑笑反驳道，“被伤害的人又何其无辜。”
“噗嗤——”
古云华轻笑出声：“话虽如此，可人都是自私的。”
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而君子道义是违背天性的。
多是坏得不纯粹，好得不彻底。
“只凭本能行事，与畜生何异？”古笑笑撇撇嘴，并不服气。
“……”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
古笑笑看了眼身旁沉默的人，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
正在办公室里办公的季震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连日加班处理事务让他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
靠坐在椅子上，伸手按了按眉心。
闭眼休憩了许久，他才觉得脑子清明一些。
正要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
侧目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刚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伯父好。”
“……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事想冒昧问一下伯父您。”
“什么事？”季震的语气淡淡。
那边的人听到他的语气，似是愣了一下，接下来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一些：“伯父您不舒服吗？”
“我没事。”
“如果我现在在您身边就好了……”齐伯轩的声音里透露着失落和自责，“小安他现在也忙，不然我一定让他打个电话给您。”
听着对方的话，季震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心烦，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伯父您没事就好。”电话那头的齐伯轩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了，伯父您知道小安最近怎么了吗？他好像心情不太好，都不理会我。”
“你们吵架了？”季震忍不住问道。
“倒也没有吵架，就是我做事做得不好，可能让小安不开心了。”说这话时，齐伯轩的语气里隐隐带着委屈。
闻言，季震皱眉：“你不用管他，他的狗脾气就这样。”
“可是，终究是我的过错……”
没等对方说完，季震就不耐烦打断道：“你不必理会他就行了，他被你伯母惯坏了。”
得到回答，齐伯轩的声音都轻快了许多：“嗯，我知道了，谢谢您。”
“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
放下手机，季震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齐伯轩的电话让他的脑子一阵一阵疼。
又是季予安。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的儿子的性格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明明……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