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鹿叹了口气：“算了，回家！”
最近总是会莫名出现一些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对她进行人身攻击，性质并不恶劣，无非是扔些臭鸡蛋或者是烂菜叶子，而且都是扔完就跑，无迹可寻。
她开始以为是工作上得罪了什么人，但那些女生看着年纪也不大，不像是会和她工作有关联的人群。
她把关东煮扔给瘫在客厅沙发上看比赛的韩唯：“韩少爷，用餐了。”
韩唯闻了闻：“你踩狗屎了？”
发财呜嗷叫了几声，表示不背这个锅。蓝小鹿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我踩着你了。”
韩唯打量了蓝小鹿一眼，才发现她身上有鸡蛋液，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他微微皱眉，放下手机。
“惹上事儿了？工作上的？”
“就是一群无聊的中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蓝小鹿半开玩笑，“可能是嫉妒我年轻貌美事业有成吧？”
韩唯心里不是滋味，她现在变得太过坚强，甚至是逞强，裹着如此坚硬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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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鹿冲了个澡，又回到房间继续看材料，韩唯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反放在蓝小鹿面前坐下，手搭在椅子背上。
蓝小鹿看他一眼：“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韩唯伸手翻了翻她桌面上的资料：“看你最近工作这么辛苦，想帮你分担一下。”
“你别莫名其妙找我麻烦，就是最大的分担了。”
韩唯便在旁边一声不吭地托腮看着她。
蓝小鹿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上次被韩唯表白怕了，这次担心他又突然说出奇怪的话来，她只好放下手里的材料：“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听秦诗洋说，你老干亏本买卖？”
一听到秦诗洋这个名字，蓝小鹿莫名烦躁起来：“她又说我什么了？”
“她讲了你的经典案例，说你给一个老人低价打官司，对方不仅不领情，还差点儿去律协举报你。”
“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只是老人反悔不想给我风险代理费而已。”
“秦诗洋说，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这种案子都接。”
“你和秦诗洋约会，谈我干什么？”
韩唯颇有兴趣地看着她：“哎哟，是你说我不喜欢你的，既然我不喜欢你，还不能见别的女生了？”
“……”
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咽下去。
蓝小鹿为了方便看卷，把头发扎起来了，韩唯突然伸手薅她的马尾辫，蓝小鹿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别烦我。”
韩唯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懒懒地说：“这种程度就已经烦到你了？那你帮客户做完了，她反而来怨你，你就不烦了？”
蓝小鹿愣了一下，才慢慢地说：“我做案子时就知道她还有其他的存款和房产，她可能就是喜欢装可怜博得别人同情的人。”
“那你还帮她？”
蓝小鹿看了一眼韩唯，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甩开韩唯的手，眉头垂了垂：“表面上说不在意，但内心肯定还是会难受。毕竟真心对别人，却被这样对待……可是，一想到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就没法再生气了。”
看到韩唯想说什么、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无措表情，蓝小鹿心思又乱了。
他们只是在假装，可她又怎么能真的忽视韩唯的表白。
同样不能忽视挡在他们之间的阻碍。
她没办法告诉他，自己宁可吃亏也会帮老人打官司，跟她当年挖鸟坑导致他奶奶摔下去这个心结有关。
沉默。
直至今天，她的第一选择依旧是沉默。无论是她受到的伤害，还是她对他造成的间接伤害，她不想告诉他，因为她习惯了自己承担。
蓝小鹿低下头，继续翻案件。
“我觉得你很厉害。”韩唯突然说。
蓝小鹿愣住。
“你从小就笨笨的，一点儿都不精明，哪怕现在变成了律师，看上去聪明了不少，可骨子里还是那么傻，自己执着的事，就会闷头干到底。”韩唯慢慢地说。
蓝小鹿笑笑：“我就假装这是甲方对我有坚忍不拔意志的夸赞了。”
她拿起手里的材料，韩唯却伸出一只手，把材料重重按在桌子上。
他说：“你不会以为自己孤身一人，就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难题吧。张俞声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蓝小鹿讶然。
她没想到韩唯还会继续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