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抱着树的蓝小鹿和她身旁的韩唯，目露震惊。
韩唯半遮住脸，嫌丢人。
“喂，蓝小鹿，回家了。”
“回家？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蓝小鹿又唱了起来，“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唔——”
韩唯捂住蓝小鹿的嘴，把她往外拖，无奈地伸手招出租车。
蓝小鹿被他捂得憋得慌，咬了他一口。
韩唯“啊”了一声，他的手上多了一排牙印。
“你属狗的？”
“汪汪！”
“……”
好不容易把蓝小鹿拖上车，她晕晕乎乎地靠在车背，肆无忌惮地看着韩唯。趁着酒意，韩唯也转头凝望着她，目光深得透不进光，牢牢锁住了蓝小鹿有些醉态的身影。
蓝小鹿叹了口气，伸出手了摸了摸韩唯的脸：“真的是你吗？韩唯，不是我在做梦？”
“嗯。”韩唯轻声应道。
蓝小鹿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揪住韩唯的脸，使劲捏起来，她嘀咕道：“当甲方有什么了不起，天天就知道欺负我，你一定是为了报复我当年不告而别，可我也恨我自己啊……”
她越来越使劲，把韩唯的脸都捏红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拉开蓝小鹿的手。
蓝小鹿怎么一喝醉，连力气都变大了。
到了蓝小鹿家外的巷子，她跌跌撞撞往里走，差点儿摔倒。韩唯又重新拉住她的胳膊，蓝小鹿再度甩开他：“不必了，我有健全的双腿和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不需要你的帮助！”
她很认真地走路，一头撞到了墙上。
韩唯：“……”
看来以后必须得让蓝小鹿戒酒了。
快到家门口了，蓝小鹿从身上胡**找着钥匙，对韩唯下逐客令：“韩总，现在是下班时间，咱也不是合作关系了，可以别跟着我了吗？”
韩唯瞥了她一眼，没理她，手插在口袋里，沉默地越过她，走到前面，这下看上去像她在跟着他了。
蓝小鹿跟在后面，小声吐槽：“嘁，幼稚……”
韩唯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蓝小鹿没反应过来，“砰”一声撞到他。
太近了，温热的气息自头顶传来。如果再低一点儿，他的唇就要落在她的额头上了。
昏暗的路灯下，韩唯眉头皱着，有些不自然。他的手还插在口袋里，就那么直直地低头看着她。
蓝小鹿脸一红，莫名的压迫感袭来，她似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快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仓惶跳开，又羞又怒，最终化成莫名的指责：“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装作不认识我吗？为什么要一直跟我到家门口！”
她骤然停住。
韩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她家的房门。
然后当着蓝小鹿的面，关上了门。
蓝小鹿愣了愣，冲上去捶门：“你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给我出来，我报警了啊！”
门那边，传来韩唯稳稳的声音：“这是我家。恭喜，发财，想爸爸了没？”
猫狗的叫声此起彼伏，沸反盈天。
什么恭喜？什么发财！蓝小鹿的脑子乱成了糨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