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游湛看游溪杀气腾腾的,又想起前几天他嫡母,游溪三叔母干的事,无奈叹了口气,“阿溪,你是为着我阿母她们和户部官差说闲话,导致你给下仆脱籍不顺的事来的吧。我当时劝了阿母,还让阿沫追出去求那些官差,可终究木已成舟,他们不愿改笔录。”
“我知道你拦不住我三叔母,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发火。你要是方便就答我一句,与我三叔母一起诋毁莫真闻都红豆的有没有我二叔母,你们这群,我的好堂兄弟姊妹有没有帮腔的?”提到堂房兄弟姊妹,游溪目光冰凉看了游衍和游渔一眼。
游衍自那天之后,神识似乎一直没清醒,总是做着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户部侍郎家的长公子的美梦,此刻他完全漠视游溪,就好像游溪与他只是陌生人一般。
倘若游溪没有在那天来告诉游政明他被封官的事的时候,被游衍追出来拿石头砸了一下车厢,她也会以为游衍已经没有攻击力了。
这人时而疯癫时而正常,完全不可控,若是在官差上门询问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出来,游溪也不怀疑。
“游溪,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已经很惨了,那有时间管你的闲事,你要是故意找茬,直说好了,何必在找些理由。”游渔看到游溪投来的眼神,是害怕的,但性格使然,她还是嘴巴快过大脑,把话说了出来。
也不怪游渔底气这么足,经历在司寇府的事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从前那个高贵的游氏娘子了,成日伤春悲秋的时间多了起来,那天户部差吏上门的时候,她根本没出现,所以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渔妹妹,我瞧你除了手还吊着,行动也挺方便的,不然你帮姊姊我去山里走一趟,跟你阿母和三叔母说一声,我找她们有事吧,作为回报,一会儿我会少甩你阿母两巴掌。你记得跟其他人说,只要他们没在官差来的那天胡说八道过,大可以做自己的事,不必回来。”游溪笑意盈盈的,完全不在乎游渔耍脾气。
游渔气的眼睛发红,“你,你凭什么打我阿母?我阿母是你长辈……”
“阿渔妹妹,你要是不去,我就让这两位阿兄去了,那到时候你阿母还没回来就会是鼻青脸肿的,至于性命,可能会和四叔父一样吧。”游溪慢悠悠道。
游家四老爷的死亡,在如今的游家根本没掀起一点风浪,除了游四夫人还失魂落魄的,游政明甚至连棺椁钱都没出,只让游家其他男丁给他挖了一个坑,就将他亲生子那么埋了,游家小辈也没有一个着素衣守孝的。
游政明对亲生子都那么狠,游渔肯定,倘若她阿母突然死了,甚至是她突然死了,游政明也会如法炮制,连个让魂魄得到往生的道场都不愿意做。
游渔还记得,当初四叔父身子骨是很好的,可就因为说错一句话,激怒了游溪,然后就被游溪出手整治了,之后始终病病歪歪的,大父根本不舍得拿钱出来给四叔父治病,这才导致四叔父撒手人寰。
“你太欺负人了。”
“难道不是你们先不消停的?”游溪冷笑反问。
游溪虽然自幼丧父,可是她不同于常人,她至今都还记得前世的事,那记得小时候的事更是不在话下。
游家人大多自私冷情,游溪阿父却是个热情善良,甚至是有些耿直愚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