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歌甩了甩疼痛的手腕,愕然回过头。
视线凌乱中,她看见萧寒修长的手指,虚虚按在张成的虎口穴位,优雅得仿佛没有用上丝毫力度——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一旦这个男人要出手,就不只是让张成承受点滴疼痛那么简单。
“啊……痛,痛死我了。”张成的五官越来越扭曲,痛得半截身体拖在地上来回打滚。
小芳吓懵了,流着泪尖叫,“住手!你谁啊,你又不是乔云歌的丈夫,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她的事,我管定了。”
男人寒戾无比的嗓音,在这一刻,给了乔云歌特别安心的感觉。
低头,就看到狭长眸底蕴着冽笑的男人,腾出来的左手略略遮挡在她的头顶上,呈现保护的姿态。
看到他,小路特别高兴,“萧先生,你来得真及时,太好了,有你在,乔医生肯定再也不会被这对不讲理的夫妻欺负。”
“嗯。”
男人淡淡颔首,猛然手腕间用力,张成像垃圾袋一样飞向对面的墙壁,连同小芳一起,两个人跌成一团,哀声惨叫,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可怕的男人护着乔云歌,张成突然有点怂,但想起那个年轻女人已经转到自己银行卡里的五十万巨款,一时贪欲壮胆,立刻就眼珠子转了转,阴阴冷笑起来,“看你们两人的神态,你肯定不是乔云歌的丈夫,既然不是他丈夫,你凑什么热闹?可怜我们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被这个没有半点医德的女人耍得团团转,带来的钱全部花光,我的女儿也送了一条命在她手里,事到如今,我们才是最可怜的受害者,不关你的事,赶紧滚蛋!她丈夫都不为她出头,你管什么呢,难道你们两个人之间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你是她的情夫,她是你的情人吧,真不要脸,就你们这样的,在我们乡村可是要乱棍打死的。”
“张成,你别太过分!”
乔云歌气得快要爆炸,身子动了动,刚想冲上去扇他几个耳光清醒清醒,忽而白皙指尖被男人几不可察地扯了下,然后,她看见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眼尾狭长而戾冷,浑身盘旋猛兽般要择人嗜杀的恐怖气息。
乔云歌明白他彻底动了气,在他朝着张成走过去时苍白着小脸想要拦住他,颤声说道,“为这么个小人,没必要动气!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没做过伤害佳佳的事,他们就别想冤枉到我头上!这件事,以他们的脑子,算计不到我头上,肯定背后有人利用他们想要搞我,萧先生,你先别掺合进来,背后之人巴不得我和你闹得满城风雨,眼下最妥当的方式,就是报警。”
“报警,可以。”萧寒脚步微顿,眸色深邃地看了眼乔云歌,半晌后,拿出手机吩咐阿迟马上赶去警察局一趟,把管事的人带过来。
没想到这个气势凌人的男人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局长喊来,张成惊恐极了,扭头看向哆哆嗦嗦的小芳,发现她也在惊恐地看着自己,反正到手了五十万的好处,索性赶紧开溜走人,逃得越远越好。
至于佳佳,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年纪太小的婴儿,都不可以送回家安葬在祖坟的,最后还不是随便挖个坑葬掉,倒不如放在医院,由医院自行安排算了,还不用再浪费一分钱。
“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们两夫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打定主意后,张成拖着疼痛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狰狞地指了指乔云歌,又指了指萧寒,骂骂咧咧了几句,拉起小芳抱团溜走。
乔云歌盯着两人仓皇而逃的背影,想起尸骨未寒的佳佳,浑身的血液一寸寸慢慢冰冻,哑着嗓子轻声说道,“这样没人性的父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萧寒垂眸,幽深地看着她,冷静开腔,“其实也很正常!有为你以命相搏的二叔,自然就有为了钱不顾亲人生死的父母,豪门大院,这些事司空见惯。”
他的语气,淡淡的萧瑟,让乔云歌差点涌出想要安慰他的错觉,“难道你也曾经被至亲的人伤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