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歌呼吸一僵,转了转黑漆漆的眼瞳,盯着冷不防从楼梯口冒出来的男人,小脸上的神色淡漠,“听漾漾说你着急找我,有事吗?我们之间,一路撕咬走到今天,除了离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每次见面你都没有好脸色好语气,非要跟我一直闹下去?”陆梓泽嗤笑了声,凝视她露在乌黑长发外面隐约泛红的耳尖粉颈,冷嘲的眼底浸透寒霜,掩饰不住的怒火,“怎么不坐电梯改成爬楼梯了?还是说,你不仅要在顶楼照顾萧寒的两个崽子,还要下楼去另一间病房照顾别的野男人?呵,耳尖都红透,是不是被男人吻得很爽?你踏马实话告诉我,刚刚到底被谁亲过吻过?”
那抹娇羞的绯意,他曾经在每个情动的女人脸上看到过,情动的越深,就晕红得越厉害。
到底是哪个男人,能把乔云歌这个清冷傲骨的冰霜美人逗惹成这幅粉红霏霏的模样?
想到这里,陆梓泽心口剧痛,妒中火烧,一层赛过一层,就好像里面藏了只凶残猛兽,一爪又一爪几欲捏碎胸膛里那颗空洞洞的心脏,鲜血哗啦啦倾泻淌流。
一股强烈的直觉,驱使他必须下楼亲自去看个究竟。
如果真的有了某个野男人,他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不为过。
“陆梓泽,你什么意思,别乱七八糟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每天在医院正常上下班,哪来的野男人?”
乔云歌皱眉攥紧了手指,不想他真的跑到萧寒的病房大肆闹腾发狂,更不想节外生枝,伸手就扯住他的西装衣摆,抬起水润眸子,态度温和地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盈盈秋波,白皙小脸,红嫣的两片唇瓣,与他的唇距离好近,仿佛只要他微微低头就能含住——
闹过离婚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温柔相待。
陆梓泽的心倏然软了软,忘记了要去追究她的耳尖粉颈为何不自然红透,伸长两条有力的手臂往她的细软腰肢一箍,突然把她整个绵软馨香的身子圈在怀里,阴戾的五官渗出一抹淡笑,“云歌,你上次对我主动,大概是婚后的半年前,现在想起来,恍如昨梦。从前拥有不觉珍贵,而今失去,才觉得我的人生缺了谁都可以,独独不能缺了你!这些天我都想明白了,过往的那些伤痛欢喜,就让它们都过去,统统遗忘不追究,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从今天开始,重新焕发新生,所以,你别再去找别的男人好不好?”
男人字字句句涩痛的口吻,好似锋利匕首扎入乔云歌的心窝。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怔怔盯着他,在他薄唇压下来的那一秒猛然推开他,抬头冲他丝丝冷笑,“我找了谁,找了哪个男人?别把你所有出轨的理由都甩在我头上,这个黑锅我踏马不背!你今天来找我,有事说事,没事就滚蛋,我还要忙工作,没时间更没有精力陪你扯些有的没的。”
陆梓泽骤不及防,被她一把力气推得沉沉身躯往后仰,双臂可笑地僵立在半空中,就好像那个为情所困作茧自缚可笑的自己。
她的话,冰凉无情,尖锐针尖一般,狠狠刺进他的心,呼吸起落都是深锐的痛。
霜冷地蹙紧眉头,他慢悠悠收回了僵立的手臂,抬起下巴朝她笑,眼神阴冽,“行,我说正事,这个周末我爸六十岁生日,你必须以我陆某人妻子的身份参加,我不接受任何拒绝的理由。”
乔云歌点头,“行,不过演场戏扮演夫妻情深而已,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