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干坐着,不知不觉中两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可他仍旧在发着呆。
“太子,找朕何事?”一个男声在慕隐秋的耳边响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没有动,也没有行礼,只是说了句:“父皇请坐。”
皇帝看了他一眼,坐在了慕隐秋的对面:“为月妃?”
“既然父皇知道,又为何要这样做?儿臣此生只爱她一人,您为何……”慕隐秋放下书籍,直视着皇帝的眼睛,他愤懑的说道,却又说不下去。
“太子,你从来没有直视过朕的眼睛,如今为了一个女子但是有些胆量。”皇帝温和的看着慕隐秋,但眼眸中的厌恶却是不难看出的。
“在您眼中她只是一个女子,您为何偏偏选她!”慕隐秋说话时有些激动。
“你是将来的帝王,东越皇位的下一任接替者,你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儿女私情,一个帝王,需要的是无情,这才能称的上是帝君!”皇帝严肃的对慕隐秋说道,“你知道中秋之夜朕为何会捉住她?”
慕隐秋一惊,不解的看着他对面带有威严的人:“为何?”
“朕只不过在你见过她之后便告诉她,如果她敢逃的话,朕定会杀了云廷。”皇帝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我不信。”慕隐秋摇着头,他时不时蹙着眉,面上全是无助的表情,“我不信逐月会为了保住云廷而让我受罚,我不信,不信!”
慕隐秋嘶吼着,像极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他的眼角分明有泪。
“信不信由你。”
慕隐秋失神的躺在地上,忘了时间,忘了一切,他不知道他的父皇是何时走的,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吃饭。
他只知道,在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告诉父皇,让本宫出去。”
据史官记载,东越太子从在无思阁中面壁五月之后被皇帝放出,从此性情大变,与从前优柔寡断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处事利落,毫不留情。
还有记载,东越太子慕隐秋三年之内没有接近女色,甚至东宫中的仆人也都换成了太监。
可史官不知道的是,每夜慕隐秋,都会以酒消愁,夜深不眠。
慕隐秋被放出的一月之后,宫中传来消息,月妃娘娘诞下皇子,皇上取名璃渊,意为远离深渊,一世平安。
慕隐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讽刺的笑了笑,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笑了笑:“一世平安?”
又是一轮寂静明月高挂空中,慕隐秋依旧喝着酒。
“太子哥哥,你别喝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慕隐秋抬头一看,便看到了那稚嫩的脸:“青若?”
“太子哥哥。”青若傻傻的看着慕隐秋。
“你来做什么?嘲笑我?奚落我?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与你姐姐都不是好东西!滚!”慕隐秋微微有些醉意,他语气咄咄逼人,随手一挥,一个巴掌便打在了青若的脸上。
一名男子不知从何处现身,他扶着被慕隐秋打在地上的青若,语气满是愤怒:“慕隐秋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若不是青若来安慰你,你现在就是孤家寡人!”
慕隐秋猛喝了一口酒,他手带内力,拂袖一挥,将那男子打倒在旁边,捏起青若的下巴:“你说你喜欢我,那我若是让你经受千刀万剐之刑,然后把你丢在军营中你还会这样说么?”
“不,太子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青若慌张的说道。
那被打到的男子再一次起来,一拳挥在了慕隐秋的脸上:“慕隐秋,你就是个畜牲!”
说罢,他便想要拉起青若离开,不想慕隐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再次出手:“达溪昼,青若之事与你何干?”
他已经被酒精迷惑的完全失去了心智,直接将武功不高的达溪昼打晕了过去。
青若看到,连忙上前查看达溪昼,她摇着昏迷的达溪昼,眼中全是泪:“小白,你醒醒。”
“来人,将这女子拖下去,施以千刀万剐,再将她丢入军营。”慕隐秋像是发泄一般,他无法对逐月下狠心,那他就好好折磨她的妹妹!
“不,不,太子哥哥不要,不可以,太子哥哥我是青若啊,不要!”青若被东宫的侍卫抓着,慌乱中,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可她的声音却消失在了这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