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快速扫视过周围的人,企图寻找到一些异样,却看见了离自己不远正和贴身丫鬟说笑的柳婉儿。
是她?
沐卿音正揣度着,却装上了柳婉儿审视自己的目光,阴森森的,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她皱着眉头,目光相撞,宛若针锋对决。
之后倒是没有什么蹊跷了,吃了宴席,沐辰枫和认识的人寒暄了一阵子,便回府去了。
要说唯一遗憾的,就是没和独孤寒要上那一万两银子。
今夜京城是要热闹了,将军府应该会放一夜的烟花,从上到下都能得到一些犒赏。
皇宫倒是安静许多了,今日宫女太监们的闲话里面混入了娉婷郡主今日出嫁,除此之外,一切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就好像这高耸的院墙,将皇宫和外面割裂开来了。
“母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入夜,娉袅郡主来了皇后的寝宫,让自己贴身的宫女在门外看守着,一进了屋子便慌慌忙忙地说着。
皇后卸下平日里顶着的富丽堂皇又沉重的凤冠,梳理着自己垂到腰间的头发。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透不进半点风来。寝宫的穹顶很高,屋内的陈设也精致奢华,珠幔垂下,薄如蝉翼的帐子上有着细闪的云母。
可这样阔大的寝殿里面,只有一盏灯,勉强照亮皇后的脸和镜子里的倒影。周围除了娉袅郡主,没有任何人。
“别慌,有什么变故吗?”她穿着宽松的睡袍,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随口问着。
卸下母仪天下的伪装,夜里的皇后,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派去的人没有拿到信物……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所察觉……又或者说,对我们了解到哪一步了。”娉婷郡主咽了下口水,凝重地说着。
皇后倒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梳妆台。
“把那个人做掉,其余不要轻举妄动。”她凝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就算是再怎么费尽心思保养,细纹也爬上了脸颊。
呵,终究是比不上那些年轻的秀女。
自从坐上皇后的宝座,诞下娉袅,皇上就再也没临幸过自己。
日日夜夜,只有自己守着这寂寞空**的宫殿,就像是活在了一个华丽的鸟笼里面。
为身份地位,为家族利益所困。
“我会找个干脆利索的刺客……其余的交给孩儿来做。”
“此番可知,毓王比我们想的更难对付。”娉婷郡主按着皇后的肩膀,缓缓说道。
“没有别的事情了吗?”皇后打了个哈切,似乎是困倦了。
娉婷郡主勾唇浅笑,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封密信,交给皇后。
古朴的宣纸上盖着朱砂膘的印泥,还未拆开。
“江南的人已经回信了,还有就是……母后一定想不到,沐卿音竟然也是毓王手下的人。”娉婷郡主一想起这个女人处处和自己作对,就恨地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哦?这倒是有趣。”一直波澜不惊的皇后听了,猛地抬头,漆黑的眸子看向娉婷郡主。
“母后,你说要不要我也将她一并解决了。毕竟靖武候早就受到了冷落,只要伪装成意外……”
房间里唯一的火苗微微颤动着,倒映在娉婷郡主的眼瞳里,是至为疯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