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官家说完,独孤寒便用了力气,将他推开。
自己摇摇晃晃的站稳了,眼睛空洞地瞧着将军府的天空,喃喃说着:“去,今日便去。”
萧聘婷自被赐婚之后,便留在了将军府。皇宫中的众人并不在意这么亲事,也没人说闲话念叨着不合礼数。
自小便是将军府的人招拂着萧娉婷,若要说是舍不得,大概也只有将军府的人了。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娉婷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独孤寒走在将军府的长廊上,任凭寒风吹涌,身上的酒气带来了燥热,竟然让自己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冷。
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可时光留给自己的,只有绵长的恨意和不甘。
被困在从前的,只有他一人。
萧聘婷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两日连身上多年积绻的孱弱都不见了。脸上多了红润,眼神都是透亮的,活泼的像个调皮的小姑娘了。
今日那人送来心心念念的嫁衣,她捧在手里仔细地瞧了好长时间,恨不得把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纤纤玉指,摸过大红嫁衣上金色的绣花,高兴的嘴角不住的溢出笑意来。
“小姐,快试试吧,这衣服都快被你瞧出一个洞来了。”旁边的贴身丫鬟催促着她穿上瞧瞧,看看合不合身。
萧聘婷吐了吐舌头,欢喜着换上了这身衣服,在铜镜前面转着身子,来回打量着。
此时房门被敲响了,管家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小姐,将军来看你了。”
萧聘婷便小跑着过去开了门,瞧见独孤寒一身酒气,醉醺醺地站在外面:“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她皱起眉毛,将独孤寒扶了进来。
独孤寒却挣脱开,摆摆手对她说自己没问题。
“这嫁衣火红火红的真好看。”独孤寒坐在椅子上,瞧着萧聘婷,咧嘴笑了。
“独孤哥哥真会夸人!”萧聘婷高新地扬起袖子,在独孤寒的面前转了一圈,衣摆微微飞起,显得她愈发像个仙女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娶妻呀?宫里和你一般大的皇子,都已经好几个妾室了。”萧聘婷坐下来,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瞧着独孤寒。
表哥要身段有身段,要才华有才华,心悦他的女子都快排到京城外了,就是他没有一个相中的。
“别瞎操心。”独孤寒皱眉,伸手狠狠地弹了一下萧聘婷的脑袋瓜。
独孤寒力气不小,弹得萧聘婷的额头火辣辣地疼,她捂着额头,一脸埋怨地看着独孤寒。
“不过我给你提个醒,柳小姐你可得端详仔细了。”萧聘婷猛地想起那日沐卿音和自己说过的话,便正了神色叮嘱着独孤寒。
“此话怎讲?”独孤寒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几分,忍不住发问。
“那日沐卿音假扮我疯癫恐吓二皇子,换衣服的时候我瞧见了她身上青紫的伤痕,深深浅浅十几处。”
“我好奇之下询问,她却问我信不信是柳婉儿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