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紫凝忽有些不忍问出真相。
她绝对相信了情道长不是恶人，就算真害死了萧恪的母妃，也一定是出于无心。
这么多年她遁入空门，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萧恪母妃的死而万念俱灰，而是为了赎罪。
萧恪和她对视一眼，没再问，算是默许。
了情道长明显一副早就等着这一天的模样。
就是不知道她找的这人是要替她证明清白，还是替她收尸？
小半个时辰后，外面有响动。
“道长你约的这什么鬼地方，叫我好找——小云儿？！凝儿？！”穆雁容惊愕地看着屋里的三人，挑帘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舅母。”楚紫凝站起把她扶进来，安心不少。
了情道长找的人是舅母，意味着知道萧恪母妃之事的人并不多。
那天她就看出舅母肯定也知道什么，今天倒是可以一并把话说清楚。
“你们……你们别多想啊，我跟了情道长是许久不见了，所以……”穆雁容话说半句，讪讪然住了口。
她向来心直口快，根本就不会打圆场。
“郡王妃请坐下说话。”了情道长淡然道。
今天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所有从未有过的轻松。
穆雁容察觉到气氛不对，试探地问：“道长，你到这里做什么？是生病了，来抓药吗？”
了情道长忽然跪倒在她面前。
穆雁容吃惊不小，就要站起来：“道——”
了情道长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起身，涩声说：“郡王妃维护贫尼之情，贫尼感激不尽，只有来世再报！”
萧恪攥紧了拳。
“道长胡说什么呢！你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来世！”穆雁容有种强烈不好的预感，脸色早变了。
“郡王妃请不必多言，贫尼自己造的罪孽，本当自己偿还。”说完回身，对着萧恪淡淡笑了笑，“是王爷问，还是贫尼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