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你说的马上是真的马上。”
在即将崩溃的同时,杨帆说了声‘好了”,云牙立马呈大字型倒在了地上,重重出了口气。怀中的落雪跳了出来躺在肩头,又打了个哈欠,尾巴挠得脸痒痒的。
“忙活了大半天,不知你把我画的什么鬼样……小书呆,拿给我看下。”
说着坐起来,接过杨帆递来的画像。本想随便一瞄就过的,可眼睛一触及画面,就难以转移开了。乌纱发髻盘于后,粉黛脸儿成瓜子,柳眉清淡随意抹,星眸微微泛水光,鼻儿娇立正适中,樱桃小唇泛微红。怀中的落雪更显精灵,恰似白雪般堆砌……不禁怀疑,这真的是自己吗?
“小生画得如何?”
忽然明白,画中人是酒儿。
“还不赖,你不上京赶考,也可以当个画师,总比你老流浪荒野的强。”
杨帆收拾着画具,憨憨笑着。
云牙看得出了神,肩头的落雪忽而嘶叫一声,快速钻进行囊中。本疑惑落雪为何如此反常,无意间看到不远处落着一朵黑云,气息很熟悉,所料不错,应该是巫马。
而当杨帆注意到的时候,脸色忽然变了下,知道她已经发现,索性负手而站。
气场霎时转换,人虽还是同一个人,但已经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温暖,而是让人窒息的阴冷和杀戮。
云牙摇了下嘴唇,思索片刻,开口问道,“他在等你。”
“他不过是忠心,也是好奇,好奇本尊为何要重拾千年前的旧梦。”
“你果然就是邢战。”
邢战仰头哈哈大笑,忽然抬头一道光直迸躲在云层中的巫马而去。霎时烟消云散,属于巫马的气息消失了。
云牙不禁起身凝眸细看,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被杀了?
“那不过是巫马的幻影,他总是担心本尊会重蹈千年前的覆辙。所以便幻影分身,提醒本尊某些事该做,某些事不该做。若不是被你发现,想来你只是猜忌本尊的身份。”
“邪罗本就是你散播出去的谣言,你之所以杀酒儿,是爱而不得。而对景暮白,是恨他抢走了酒儿的心。这就是巫马的担心,对不对?”
邢战似笑非笑看着她,不过凝眸,画像飞到手中。来不及欣赏,画上的人迅速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张白纸。邢战的神情也跟着悲痛起来,却是愈发狂妄的哈哈大笑,眨眼间白纸被掌心蹿出的无名幽火烧成灰烬。
云牙本能往后退了几步,却被邢战盯住,他的眼睛在笑。
“你不用害怕,若本尊想杀你,早在介子山时就动手了……”
“你连深爱的酒儿都能杀,更别提我。杀人对你来说,不过是你的乐趣。”
“呵呵,本尊自认以杀人取乐,不过酒儿例外。”
云牙不禁一怔,疑惑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邢战抬头看着天空,若有所思的喃喃,“酒儿……不是本尊杀的。即便三界,包括你,都认为是本尊所为。”
“除了你还能有谁!”
看到景暮白和鸾今正赶来,邢战勾起嘴角鬼魅一笑,看她的眼神愈发深沉,“本尊爱她还来不及,为何要杀她。更何况,当时景暮白的情况不怎么对头。”
说罢如烟般涣散,却留给云牙一个大震撼。邢战的话外有话,难道酒儿的死和景暮白有关?
或者,他根本是在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