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弥子却笑出了泪水，还是不住的大笑，之后双手捂着脸，安静得坐了许久。或许是酒醒了，或许是对往事不堪的累了，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他却停住侧身看着她，双眼依旧通红，写满了悲伤。
“其实我也想杀光所有人带她走，浪迹天涯也好，流离失所也好……可能是我太不懂爱情和女人心，注定要做一个可悲可怜的神仙。”
之后戌弥子念着刚才的诗走了，夕阳中步伐愈发蹒跚，身形愈发苍凉。
她还没从戌弥子的悲伤中走出，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门外传来一声叹息“那老家伙在窗外看了一晚，连进去见她的勇气都没有”，循声转头，看到余牙一脸感慨的走进来，随后在一边椅子上坐下。
她礼貌的起身倒茶，手还没碰到桌子，桌子碎成了粉末，是戌弥子的懊悔和无力。
余牙见此，又是一声叹息。
“他一直忘不了过去，数千年来耿耿于怀。你也别怪他有时占你便宜，他不过在怀念过去。”
“怎怪罪，戌弥子老前辈不过是个情根深种的痴情人。”
说着给余牙斟茶，坐在边上。
余牙是三人中最明理的人，早有耳闻刀矢的所作所为，可也奈何不得。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良心不安，特意来看看青她。
“丫头……你也有在意的人吗？”
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景暮白的身影，不由得愣住。
余牙浅浅一笑，若有所思的喝了口茶，犹豫片刻从衣袖中掏出一颗药丸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
“我炼制的丹药，无论内伤多重，服下就可痊愈……天下生灵本是一家，何苦分那么多。无论仙凡还是人妖，只要真心相爱，那就勇敢爱下去——”
余牙怕说多了，起身就要走。
青凌阙急忙说道：“前辈你帮我，就是和你徒弟刀矢为敌……”
“呵呵，我是老了，但不是老糊涂。我也不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世道和人心已经乱了，没有一个角落能避免，这里恐怕也是……你让他服下丹药，找机会快点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下去……”
“这场动乱恐怕将波及三界，我又能躲到何处？”
余牙哑然失语，脸色凝重的迅速离开。
她疲惫不堪的揉了下眼，心有所属，避无可避。心有所依，奈何分离，自己又是否能扛得住接下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