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度似乎来自记忆的深处。云牙记不清了,只是此时看着景暮白妖魔化的脸,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看过这个画面……
不远处的夭凉被吓得不敢动,千年前,他曾目睹自己的主人,当时还是九幽白帝的景暮白也是如此,被掠日反噬了心神。犹记得那一天天是红色的,大地也是红色的……
“主人,不要!她……她是酒儿啊!不要伤害她!”
“酒……儿?”
景暮白努力想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可掠日的煞气太重,他挣扎着,用力砸着脑袋,还是无能为力。
云牙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想起夭凉刚才说的‘酒儿’,似乎是个女人的名字,难道就是刚才的‘他’?
而景暮白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可有反应又怎样,还是不能改变掠日抵喉,死亡在即的局面。
云牙只能艰难咽着口水,一边像夭凉求助,一边小心观察景暮白的反应,生怕他一个手抖要了自己的小命。
“你快想办法,不然主人会杀了你!”
“拜托,不应该是你想办法吗!我才认识他几天,怎么知道……对了,刚才你说的酒儿是什么人?”
“这不是重点,再不想办法,主人真的会杀了……你不是九天门的小师姐吗,总会土遁隐遁各种能逃跑的遁术……”
“我只会尿遁——”
“呃……不管了,你先吸引主人注意力,稳住他,我找机会从后面打晕他……”
“需要那么麻烦吗,看他现在傻乎乎的样子,就不能正面打晕……”
“你在做梦吗!主人可是活了数万年的幽龙白帝,没人能正面打晕……咦?啊!”
夭凉看着抡着粉拳的云牙,再看看已经到底昏迷的景暮白,一时傻了眼。
“你……你真的做到了?!!”
“别小看一个劈柴拿锅铲了十八年的拳头,照样能打晕人!刚才你说景暮白活了多久??!”
“呃……三万四千五百六十七年。”
云牙顿时一片黑线。
夜,毫无预兆的到来。在这片鬼祟尸骸满地的草地上,云牙别扭的抱着手臂缩在一边,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中。
不远处的景暮白沉沉睡去,为了防止景暮白再次发狂,夭凉拿着掠日看了又看,最后走到她身边。
“你干嘛呢,藏着脸,见不得人吗?”
“不用你管!”
她害怕自己的白眸吓到别人,也习惯了到了黑夜躲起来。
“抬头,有话对你说。”
“就不抬头,有话就说!”
“切。”夭凉盘腿飘在半空中,眉头微锁。“活了数千年的猫仙小爷我什么没见过,不就是白眸吗……”
云牙抬头瞪着夭凉,恨恨说道:“我是人!不是妖!”
“白眸并不代表是妖,只是现在世人的无知——”
云牙想起景暮白说起过自己不姓顾,姓孤,想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夭凉跟随景暮白那么久,或许也知道一二。
“你知道我的身世?”
夭凉傲慢的别过脸,一字一句:“不知道!”
“可爱的小猫妖……呸!尊贵的猫仙大人,假设你知道我的身世,麻烦你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