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躺在**,浑身的囚衣破破烂烂,能看见身上已经发黑的伤痕,那囚衣也变成了暗红色,仿佛在血液中浸泡过一样。
看这人的身形不是阎钏,但他受伤这么重,孙月的心还是揪起来了。
阎钏也被这样严刑拷打过吗?身上也有这么重的伤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带上的逍遥子特制的金疮药。
隔了几间牢房,她又看见了第二个犯人,这人坐在墙角,脑袋往下垂着,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忽然抬头往孙月这边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凶狠如恶狼,淬着冰冷的杀意,让孙月一瞬间浑身都冰冷下来,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他看见孙月身上穿的衣裳,啐了一口,明明身上的伤很重,却还是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他的声音很是嘶哑:“狗皇帝的走狗。”
孙月悚然一惊,狗皇帝?
她没有往前走,反而停住了脚步,这人的目光还紧紧地盯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和鄙夷。
孙月犹豫了一下,问他:“你认识阎钏吗?”
这人本来是一副恨不得杀了孙月的样子,听见这话愣了愣,他下意识地打量起孙月。
她的身材过于瘦弱了,根本就不像是这天牢的侍卫,虽然脸上的肤色很暗淡,但她露出的那一双手却纤细白皙,这更像是女子的手。
“你不是这天牢的侍卫,你是什么人?”他警惕道。
“我是孙月,我找阎钏,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一听见这个名字,这人愣了愣,竟然露出有些尊敬的神色:“您就是首领的夫人?”
“首领?你是阎钏手下的人吗?”孙月心中一动。
这人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夫人你再往前走吧,首领被关在最尽头的那间牢房,他的伤可比我们重多了。”
孙月听见这话,心里有些焦急,说了一声多谢,便急匆匆的往前走去。
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一路上还能看见一些受伤很重的犯人,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奔着天牢尽头走去。
等终于到了天牢尽头,远远的看见牢房里背对着这边侧躺着的男人,她竟然有些不敢过去。
她看到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血衣,而他所在的这间牢房里面摆放了许多刑具。
他的衣裳但是没有破烂,却颜色深得发黑,不知道是多少血液才能将衣裳染成这个颜色。
而原本身材高大的男人,此刻竟有些瘦骨嶙峋的样子,让孙月心里一阵阵揪痛。
就算是听见了声音,那人也侧躺着一动不动,或许是睡着了,或许已经没有力气动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孙月加快了脚步走到牢房门前,她捏住冰冷的铁柱,小声的喊了一声:“阎钏。”
**的男人身子僵了僵,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