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卧房,一推开门,就看见阎钏坐在油灯旁边。
他一看见她,就下意识地侧身,将自己的半边身子隐入黑暗之中。
孙月觉得有些不对,上前拉住他胳膊:“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他腹部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盆中的水已经有些变红,他手中的帕子更是有许多血迹。
孙月一下子瞪大了眼:“你受伤了?”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觉,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小伤,无妨。”阎钏道。
“这么长的伤口,还流了这么多血,怎么是小伤呢?”孙月蹲下身子,凑近看了看阎钏的伤口。
这伤口……孙月愣了愣,打猎会有这般平滑的伤口吗?这分明就像是刀伤。
阎钏……到底是什么身份?
阎钏因为她的靠近,整个人都僵了,他一动不敢动,耳朵偷偷红了起来:“我上点药就没事了。”
除了腹部的伤口以外,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些小伤口。
孙月将有关他身份的疑惑放在心里,拿起一旁的伤药:“我来给你上药吧。”
阎钏愣了愣,有些不自在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她抬头瞪了他一下:“这么多伤口,就连后背都有,你怎么上药?”
她这一眼,说是瞪视,又有些嗔怪的模样,带着女儿家特有的一些娇态,阎钏更加僵硬了,喉结滑动了一下,就连脖颈都开始发红。
孙月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的,上药的时候动作却很轻柔,还时不时问他痛不痛。
因为离得近,甚至还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阎钏声音有些干涩,避开视线不敢看她:“不痛。”
上完药以后,孙月松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好了。”
阎钏身体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一滴汗水从下巴滴到胸膛,慢慢下滑,流出一道水光。
孙月看着阎钏轮廓漂亮的腹肌,眨了眨眼睛。
阎钏轻咳一声,声音还有些哑:“月娘,谢谢你。”
将视线从阎钏腹肌上离开,孙月吞了吞口水:“谢什么,说起来我这些日子太忙了,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她也是刚刚擦药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从阎钏带着月千重回来以后,她就一心筹划她的农家乐,几乎没有关注过阎钏。
阎钏每日常常在外面,她几乎快要将他忽视了,他身上这么多伤,还有些不像是今日的新伤,她先前却是一直没察觉。
若不是今日被她碰到了,恐怕阎钏一直都不会告诉她。
“你有正事要忙,且我这是小伤而已,无碍。”阎钏穿上衣裳,平息着心中的躁动,“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孙月爬上床,在里侧躺了下来。
阎钏在油灯下坐了一会,也上床躺下,屋中暗了下来。
孙月闭着眼睛,想到阎钏身上的伤口,却是没什么睡意。
阎钏到底在做什么?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想的入神,就听见隔壁传来响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