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瞪着严朗,俊朗的眉峰纠结着一团愤怒:
“谁让你找来这两个女人恶心我的?”
严朗虽说是镇国公府的二少爷,跟裴砚两人自是兄弟情深。
但由于大哥是武将出身,自幼又被姑父当作裴家未来家主培养,身上自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气势。
大哥如今这般发火,严朗自然是接不住如此强大的威压震慑。
吓得腿肚子转筋差点儿跪了下去。
“大…大哥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说。”
“我瞧着你腹部的刀伤,到现在还没好,实在是担心得紧,就想着让你赶紧恢复精气神,咱们好调养身体,”
“你这身体一直不好,姑父也是担心的紧。”
严朗吓的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裴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知道严朗这是为他好,只是他这是心病,需那位心药来医。
“你下去吧,将那两个女人也带下去,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她们。”
他现在就像魔障了一般,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
当初父亲为了裴家的富贵,不惜踩着苏家数百条人命,如今他却实实在在地折在了周写凝手里,如何也走不出来。
他像是跟自己赌气一般,抬手将矮榻上的酒壶酒杯随手挥了一地。
他要如何才能忘掉那个女人?
如何才能回到以前那般孤傲冷血的性子。
他原本是赤焰军少帅,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却为了那个女人掩盖了自己一身的锋芒,维持着世家公子温润体面的形象。
当他知自己越陷越深时,就时常在想,他和周写凝之间若是没有横亘着苏家的血海深仇该多好。
若是当初的那场宫宴他没有去,没有被这个聪明睿智性格洒脱的女子吸引,又该多好。
昨晚打水仗玩得太嗨直接玩脱了,周写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阿瑶进来时,周写凝正在穿衣服:
“姐姐,葛老先生的遗体我已经命人好生安葬了,你看葛姑娘该如何安排?”
周写凝怅然地叹了口气。
葛老先生是因自己而死,她欠着他们父女天大的人情。
那丫头的去处如何安排,自然得听她本人的意思。
“你可曾问过葛姑娘,她有何打算?”
“葛姑娘说她已经没有家了,希望能够留在姐姐身边。”
周写凝抿了抿唇问道:“她现在人呢?”
“昨晚受了点伤,这会儿在倒厦休息呢。”
周写凝点了下头:“我去看看她。”
葛玉初见到周写凝过来,忙上前一步跪在她的面前:
“奴婢给小主子请安。”
周写凝忙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快起来,你可是葛老先生的掌上明珠,怎能在我这里自称奴婢,”
“这样让我如何对得起葛老先生。”
葛玉初一想到昨晚父亲的惨死,不禁悲从中来眼底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