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宁想起自己傍晚冲进书房前,听到的那通电话。
有些事情,她没直白的表现在脸上,却不代表心里也一点想法也没有。
她从未见过顾云城哪一次因为愤怒,失态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两个人才勉强缓和的关系又再次陷入了僵局。
卧室内,顾云城的蓝牙耳机里正传来消息汇报。
“老板,老板夫人她没走。自你进入房间以后,她就一直在盯着你的门口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云城解着袖口的动作一顿,目光带着疑惑的看向门的方向,就好像真的能透过门板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似的。
“你说她一直在门外?”
“是。”下属谨慎的应道。
顾云城没有多想,还以为席初宁是有什么事情没来得及说,推着轮椅过去准备开门,结果手臂抬起来,还没碰到门把手。
耳机另一头那个声音又匆忙汇报道:“老板,老板夫人走了!”
顾云城抬在半空中的手臂只好又收了回去,眉心悄然蹙起。
她到底在搞什么?
第二天,席初宁特地起了个大早,去厨房煲了鸡汤,打算身体力行的向顾云城证明,自己对他的衷心,真的不只是嘴上说说。
顾云城皱着眉,幽潭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的人,真的很好奇,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找事情做,好像对她而言就从来什么消停的时候?
而且…他盯着她手里香气四溢的鸡汤,无奈提醒:“我好像只是手上受了点皮外伤吧?”
至于对待他像对待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照顾到这种程度吗?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顾云城似乎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身体留下固疾、虚弱多病的病人。
席初宁白了他一眼,直接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弱柳扶风的病人?”
顾云城瞳孔微缩瞪着席初宁,病人也就病人,弱柳扶风是几个意思?
寻常人若是知道顾云城的情况,恐怕早就对他的身体问题避而不谈了,也就席初宁,对顾云城不仅没有特殊对待,甚至还敢时不时像这样大言不惭的调侃他…
顾云城磨着后槽牙:“谁告诉你弱柳扶风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你的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给你的?”
席初宁吐了吐舌头,将煲好的汤放在桌面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怎么可能,我这完全是自学成才好吗。”
顾云城:“……”
亏她也好意思说的出来?
在席初宁的紧盯之下,顾云城总算也没有去公司。
席初宁早餐拿起勺子喂顾云城喝汤时,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没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