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客厅里，顾云城叫她的名字，语气不着痕迹透出几分严厉，“说了对我绝对的衷心，结果你现在有事情瞒着我？”
席初宁的表情却是一僵，想起来之前顾云城帮她夺回玲院安馆时，她确实说过这么中二的话，没想到这个时候却被顾云城提了出来。
席初宁立马摇了摇头：“不是的…有些事情我只是想不通而已，并没有隐瞒你的打算。”
顾云城道：“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不能说出来？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私事没有必要和我分担。”
席初宁有些害怕了，顾云城的表情没什么，但是她却好像能感受到对方源源不绝的愠意。
此时此刻的顾云城，给席初宁一种感觉，就好像现在的他，比得知她私下里决定去云氏上班时生气的顾云城，还要可怕。
一向从容镇定的女人，心底多出一丝紧张感，下意识去扯顾云城近在咫尺的手，扯的对方冰凉的指尖直接微微轻颤了一下。
席初宁都没有察觉，只是兀自说道：“我不是没想和你分担，我只是觉得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想也让你受到影响，而且我也不是没办法解决，我只是没下定决心作出一个选择而已。”
一不小心就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席初宁往日谨慎惯了的人，却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什么秘密在顾云城面前都瞒不住。
顾云城神色未变，只是抿着唇看着她，半晌，才问道：“每一件事你都要和我计算的清清楚楚，把你和我之间摘得干干净净。我冒昧问一句，席初宁，你是打算离婚吗？”
席初宁这下子彻底呆住了，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同样的，心里却默认了两个人的婚姻不会长久，因为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如果将来他也遇到了喜欢的人，分崩离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难道顾云城真的打算跟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然而这样的话，面对此时此刻的顾云城，席初宁竟然不忍心说出口。
尤其是看着他一直以来都泛着病态苍白的面色，还有他眼底那抹不容动摇的深究。
席初宁心软了，垂下头，否定的话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我没有。”
顾云城看着她这幅模样，自然也不会轻信，他也不傻，如果真的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怎么会需要犹豫这么久？
顾云城冷不防的咳了出来，唇角舒开一抹嘲讽：“罢了，也不是不能理解，谁会心甘情愿守着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离开的病秧子过日子，我确实不能给任何人一个好的归宿…”
席初宁一听到他这句话，瞬间急了，扯住他的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本来就没多大的事，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扯到这上面来了？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这种话是随便能够瞎说的吗？”
顾云城闻言静默不语，只是依旧用凉飕飕的，并且十分不信任的目光凝视着她。
席初宁觉得自己第一次对什么人这么无奈过，就好像摇身一变成两个人之间的博弈输下来的那一方。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真的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自从嫁给你以后也从没想过离婚的事…”
她虽然平时性格张扬不拘一格，但骨子里的思想观念还是挺传统的。
除非对方有自己喜欢的人，不然谁没事喜欢离婚玩啊？
想着想着，席初宁小声：“而且你不要这么否定自己，我一直觉得你挺好的啊？”
之前在郊外和小夏说的那些，其实也都是她的心里话：“最起码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除了我外公最好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