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岳丈让你来找我,可有说顺便做何事?”马良状似不经意的试探着,书生却摇了摇头,“并无,大约就是听了那些传话,想要我来探一探真假吧。”
“那你现在知道啦?”马良道,“在下好歹也跟你学过一段时间画技,说起来还要叫你一声老师,怎么会是外头传的那般神奇?连你也信了那般传言,在下委实失望。”
“抱歉。”书生面露尴尬,“是在下未思虑周全。”
瞧着像是真心实意,但到底有几分真心,又从何得知呢。马良也不探究,只叹了口气,“罢了,今日不说这些烦心之事,既然你来看我,不如一起出去畅饮一杯如何?”
“自然是好的。”书生点头,随她一起往外走,忽然开口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世人皆求功名利禄,人人希望衣锦还乡,马兄既得了贤明,还为何烦心?”
马良脚步一顿,随后指了指天上飞过的鸿雁,“你瞧,这雁往南飞,是最常见的迁移。但若是在旁飞过一只稀奇古怪的鸟儿,会有何结果?”
“砰。”马良比了个开枪的动作,不管他的沉思,自顾自的接话,“猎人定会将他猎下,只因他与别的鸟儿不同,定能卖个好价钱。他们不会管他是不是什么稀奇的品种,又或者只是被旁人刷了层颜料,他们只关心,这么好看的鸟儿,就应该被折断翅膀,要么端上餐桌,要么炼成丹药,总的不会有个好下场。”
“马兄是担心,枪打出头鸟?”
马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若是那鸟儿当真有外人传说的本事,到还好些,左右难为不了。可它偏偏只是只寻常的鸟儿,便只能任人宰割。”
书生似懂非懂,“在下明白了。”
他明不明白,明白什么,马良并不在意。那知县如此多疑,上次找自己约谈之后还没有死心,这书生回去,恐怕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那一顿酒喝得,两人都并不尽兴。大约是均有心事,又或者是尚未达到交心的地步,总之不过是喝了两杯便散了。马良回到屋里,久久没有合眼,抚摸着怀里的神笔,自言自语,“看来这平静的日子已经到头,接下来,你便要随着我过上四处漂泊的日子了。”
神笔似乎是听懂了,笔尖的绒毛在她手心蹭了蹭。马良神色一软,只觉得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安府下人就慌张来报,说是外头来了许多官兵,来捉拿要犯。
“马良,那杏花村的宣逸大师前些日子被人发现惨死庙中,有人瞧见你慌慌张张从那经过,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敢问大人,前些日子,具体是哪一日?”马良假装镇定,“那道明寺周遭荒无人烟,又是何人瞧见,何时瞧见,为何瞧见?这说的不清不楚,小人可不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