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狠狠跺脚,“来人,快去找水源,尽快将这火给灭了!”
话虽如此,可众人对偃都不熟,加之宴已经荒废几日,哪里还能找到大批水源?
外面情况愈发险峻,厚墙相隔,沈令歌也听见了慌乱声,她顿时知道自己入了匪寇的圈套。
果然,她走到房门处,从门缝内看到的就是外面的激战,匪寇甚多又攻人不意,她带来的将士们已然招架不住。
她撤回暗室,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楼肆允却在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不急。”
他说着,目光半点没从机甲上面离开。
来之前他便说过对机甲感兴趣,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哪里容得下他细细琢磨。
沈令歌强硬拉住他的上臂,“外面火势极大,说不定下一刻就要烧到这了,你难道要让这里成为你我的葬身之地?”
楼肆允挣开,目光坚定的看向她,说道,“不会的。”
不会?
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还有脸嘴硬“不会死”?
他要是死了,楼相索命,皇帝怪罪,无论是哪一样都对自己不利。
沈令歌还想拉他,却见他熟练的拿起几个零件,未打量就组装起来,有模有样的丝毫不像是仅仅对此有兴趣而已。
前后不过几息,眼前就多出一个完整部件。
沈令歌剑眉蹙着,脑海里闪过他之前的种种异样。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浮现在她心里。
或许,楼肆允与偃师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或许,她该信一次?
外面战况不容她多思考,她只能暂时信楼肆允的话,丢了一句“你小心”便独自出了暗室。
威风凌凌的南疆王一脚踹到房门,赫然站在门口,几个将士见到她,像是吃了定心丸。
沈令歌目光四下打量了一圈,陡然落在一处高楼上,“无耻匪寇,还不给我滚出偃都?”
怒吼远传,直接传入高楼上。
楼上众人中一个面带刀疤的男人哼笑两声,“死到临头还这么傲气?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堂堂南疆王是个黄毛小儿,你们朝廷是没人了吗!”
说完,他身边的人便哄笑起来,辱骂之言不绝于耳。
“这南疆王瞧着就是个不顶用的,哪能和您图大将军相较?”众人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将士趁机夸赞一番刀疤脸,转脸看向高楼下,大喊道,“沈令歌,你现在插翅难飞,不若跪下给我家将军投降,将军仁慈倒是能够留下你一条小命!”
“投降!投降!投降!”高楼上下都高呼起来。
“痴人说梦!”沈令歌喝斥一声,伸手取来长弓。
不过眨眼间,一支穿云箭便越过火舌,直中那尖嘴将士额心。
得力副手倒在自己身边,图雷脸上黑了一大片,他粗手一挥,“敬酒不吃吃罚酒,接着抛火球,烧死他们!”
令声一下,匪火球便如漫天星火,燎原而来。
火舌越来越密集,众人站脚的地方缩小不少,光凭几只弓箭,奈何不料匪寇。
烈火恍恍,窜上好几个将士的衣服,直接舔在肌肤上,灼热痛感传遍全身,几个将士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出来。
沈令歌瞧着心疼了好几下,见战况陷入僵局,她心间坠着一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