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初有些意外阮小米的到来。他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可是在公司里除非开会的时候才会见面,向来是很少相见的。
而且,一般都是自己主动去找阮小米的。阮小米上来找他,好像是这大半年来的头一遭。
“听说你病了,现在可是好了?”夏亦初想要从阮小米身上找到憔悴的痕迹,只是他却是失望了,他甚至觉得阮小米竟是比之前更容光焕发一些,似乎脸上也更多了几分肉意。
“多谢关心,好多了。”阮小米微微客套了一句,旋即却是直入正题,“我今天来,是想要跟你说一声,过段日子我会辞职。”
夏亦初原本散淡的目光忽然间凝聚起来,看着阮小米的神色顿时带着几分风雨欲来的气息,“阮小米,你要挟我?”
阮小米闻言一笑,却是将辞职信从文件夹中取出,放在了夏亦初的面前,“夏总言重了,我不敢。”
看都没看那辞职信一眼,夏亦初愤怒似的将那辞职信撕得粉碎,“我不准许!”他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站在阮小米面前,“就因为我要取消和朱韩文的合作,你就这么要挟我?难道在你心中,朱韩文的位置比我还要重要不成?”他声音喑哑,似乎在质问似的。
阮小米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小半头的男人,退后了一步,“夏总,我身体不适需要休养,而且我会按照公司规定提前一个月提交了辞职信,您没有理由拒绝我的要求。”
夏亦初却是忽然间抓住了她的手,“身体不适,你怀孕了,白橡楠的孩子?”他脸上带着愤怒,似乎自己被背叛了似的。
阮小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莫非在夏总眼中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成?”她唇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似乎又是在嘲弄自己,“辞职信我会再打印一封的,这段时间夏总还是尽快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看阮小米神色坚决,夏亦初忽然间有些害怕了,他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怎么样的角色,杀伐果决,即便自己是米夏的老板,可是却也拗不过她的意见。她若是想要走,自己是根本拦不住的。
夏亦初顿时一脸惶恐,“阮小米,你不能这样,就算是看在我们过往的情谊上,你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和白氏的合作还没有定下来,要是你走了,白洛凡撤资怎么办?我已经把全部的身家都赌上去了,我不能输!”他若是输了,又要跌倒尘埃里,一身泥泞,又怎么能让那些当初看轻他的人后悔?
“就算是看在当初我将米夏全权交给你打理的份上,阮小米,你不能走!”
夏亦初忽然间祭起了哀兵之计,阮小米竟是觉得自己无可奈何。夏亦初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若是没有他给与自己这份全然的信任,只怕她做不到今天。
没有人会将全部身家压在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身上的,当年的夏亦初真的是她的伯乐。
“我跟朱韩文谈,我们继续合作,你不要生气。”夏亦初再度退步,他看到了阮小米脸上的犹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