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米,你就这么狠心?”他低声问道,只是一双桃花眼似乎燃烧了似的,直直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想要将阮小米灼烧了一般。
阮小米闻言不由一笑,她低下了头,看着地板上的酒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其实不过就被喝了一半而已,其余大部分都洒在了地板上,留下了红色的酒渍。
“狠心?白橡楠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呢?”
他们都是狠心的人,狠心将过去视而不见,狠心将心中的爱掩藏,只把对方伤的体无完肤,这才知道悔改。
可是浑身长满了硬刺的人,又怎么能相互拥抱呢?
那样不过是带给对方无尽的痛苦而已。
“阿诺说得对,当初是我没有选择跟你一起离开伤了你的心,可是白橡楠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把我最为美好的七年都给了你,这些足够了。往后,我想要过我自己的日子,所以,我们放过彼此吧。”何必这般相互折磨呢。
“阮小米,你说嫁给我是折磨?”白橡楠低声问道,他看着地上的酒瓶,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难道不是吗?阮小米仓皇一笑,她转过身去,“我爱过你,那是过去。现在我只想要过安稳的日子,白橡楠,给我一条活路,也给你自己一条活路,这样不好吗?”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是这笑容却是无奈的。白橡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阮小米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需要一个模特。阮小米就走进了他的画室,瓷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可是却又是隐约着无奈的神情,褪下了身上的外衣。
莹白的女性的姣好的躯体展现在自己面前,她一直在笑着,可是白橡楠却觉得她下一刻就要哭了。
他用一个小时画下了阮小米的小姐,然后爱上了她。只是如今,她却是求自己放过她。
“阮小米,我们离婚吧。”
白橡楠低声说道,声音缥缈在空落落的别墅里,似乎都找不到落脚点。
阮小米眼睛骤然一亮,看向白橡楠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能置信,她不敢想象,白橡楠竟是亲口说出离婚这个字眼。
白橡楠却是怔怔看着不远处女人的神色变化,只觉得心口处似乎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似的。她喜形于色,听到自己说出离婚的时候,竟是这般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白橡楠甚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他又是一句,却看到阮小米脸上的笑意一点点隐去,就好像沙漠里饥渴的要死的嗓子直冒烟的人看到了湖泊后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活下来了,只是怎么走却都是走不到湖泊边上,好像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罢了。
看着阮小米脸上凝重的神色,白橡楠慢慢走近了她,一字一句,却好像是审判者一般,发出了指令……
平静。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