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他又十分害怕的对着纪泽衍鞠躬。
“对不起先生,实在抱歉,由于我们的疏忽打扰到您用餐。”
“没关系的,只是……这位姐姐,我们真的不认识,她冲上来就……就推我。”
小姑娘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声音哽咽的这位老经理都心疼了。
“非常抱歉!”
经理又鞠了一躬。
荀莜没有预约,是报了纪泽衍的名字进来的,经理全当她是过来攀有钱人的小姐,就请了保安将她扔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你们敢这么对本小姐……”
“今天真的非常抱歉!纪先生,老板说没有招待好您,今晚这顿他请您。”
“不用道歉了叔叔,我们没关系的,也不用免单。”
小姑娘搂着纪泽衍的脖子,脸上还有泪痕,声音还有些抽噎,嘴里却说着最善良的话。
“真的非常抱歉!”
经理的情绪一下就从害怕得罪人上升到对小姑娘的遭遇的愧疚。
“好了,我夫人说了不是你的错,就不用道歉了。”
“拿这张卡去刷吧。”
江浅从包里拿出纪泽衍的卡伸手递给经理。
“真的很感谢您不计较我的失误!”
经理道了谢,心里暗自松口气,想来只要纪泽衍不投诉,自己的这份工作算是保住了。
纪泽衍抱着江浅出来的时候,荀莜已经没了人影,上了车之后,江浅将眼泪迅速擦干,轻啧一声,将纸巾扔在纪泽衍的腿上。
“小姑娘真没品。”
他话中带笑,将纸巾捡起来扔在车内小垃圾桶里。
“也不知道刚刚是哪个比我还没品的,把纸巾扔在女人身上。”
江浅翘起腿,撑起下巴挑衅他。
“怎么,现在就暴露本性了?”
“你看我这演技……”
江浅突然凑近他,学着荀莜,双手攀上他的手臂。
“怎么样,挺不错吧。”
她单膝跪在副驾驶上,搂住男人的脖子,又将脸埋入男人颈窝,她轻轻咬上他的肩颈,而后往上在他的耳边吹气。
“盐盐今天的晚餐吃的开心吗,左拥右抱呢……”
男人腾出一只手将她推开,强制性将她拽坐下。
“在开车,不安全。”
“你还没回答我。”
“你又没吃醋。”
纪泽衍淡淡的瞥了一眼江浅,十分肯定的语气,又带着不了察觉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醋?我吃醋了啊!”
“吃醋你就没心情戏耍她了。”
“才不是。”
“就是。”
“你离开了我四年,现在一点都不了解我。”
“我离开你四百年也依旧了解你。”
“你敢!”
小姑娘急眼了,没轻没重的掐着他的手臂,男人不叫反笑,肉体上的疼痛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只要心是完好无损的,他就不痛。
“都被我掐红了……”
江浅将他的卫衣袖子卷起来,男人手臂上有明显的掐痕,她自己的下的狠手,现在又自己开始心疼。
“你还笑……”
“我不疼。”
“骗人。”
她摸着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内侧有一道陈年的伤疤,不长,却也触目惊心。
江浅记得,她那时非要他拆开绷带给她看,他没有办法,便将绷带拆开,鲜红的伤口还留着浓血。
虽然被处理过了却依旧能看出来划的有多深,那块皮肉绽开,周围淤紫难堪。
她被吓到了,哭了好久好久,换来他一句“我不疼”。
他跟她解释,说这是因为在拿刀切菜的时候,滑倒被刀划出来的。
“没骗你。”
男人脸上挂着不在意的笑,一点儿都没把这点小疼小痛放在心上。
直到有几滴温热砸在手臂上,他才低头发现小姑娘又哭了。
“你今天的眼泪怎么这么多?”
“我也是心疼你!”
“傻瓜,有什么好心疼的,都说了我不疼。”
“你就是骗人。”
“怎么可能不疼,你的身体不是血肉做的吗,为什么别人都会喊疼就你不会。”
男人收敛了笑意,微微抿着嘴唇,他不喊疼是因为没有人会在乎他疼不疼,他母亲宋怜不会,他父亲纪尘也不会。
纪尘忙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纪泽衍运气好点都只能见到他不到十次。
宋怜更不会在乎他,他所有的创伤都是她带来的,因为她不爱他,也不爱有他的这个家。
“你要说疼,要让我知道。”
“烦死了……我心疼啊……”
她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很多话,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最后终于到了酒店,这一路太坎坷,她不停的哭,他努力的憋着笑。
“还哭,不许哭了。”
“那你抱我上去。”
“还用你说?”
他抱起她,江浅报了个房间号之后,他便将她迅速带上楼,她微微哭出了汗,他倒是上来就迫不及待。
江浅有些膈应,纪泽衍只好等她情绪稳定,又等她发了会呆。
“我想洗澡。”
小姑娘声音有些沙哑,头发凌乱,配上泪痕,竟有些狼狈。
“我帮你洗?”
“我不要。”
她反应有些激烈,防贼似的看着他。
“不要拒绝我。”
男人语气有些服软,眼神却坏的勾人。
“我会更加想要强迫你的。”
他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吮吸着她的气息。
“那你跟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我不保证。”
他拒绝的干脆,对于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许下承诺。
而面对她,他没有把握,他是绝对把控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