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说,可那眼神分明像是误会了什么,他们都知道林雄府里有个美人夫人。弱柳扶风,冰肌玉骨,人娇软无比天生媚骨,这几年把林雄伺候的红光满脸,人精神的紧,却没有想到这美人竟然这般主动,看向林雄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羡慕。
林雄将这些眼神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故作歉意的向几位官员告辞,便跟着宫人往宫外慌慌张张的走去。
他一走,另外几人相视一眼,并没有放弃去茶楼喝茶的主意,前后的跟着林雄离开的方向而去。
林雄今早走之前,分明嘱咐过徐敏今日开完朝会他要陪几个同僚去喝喝茶。她也一向听话,向来是没有大事不会派人来请的,不知怎么今日竟然是派人来宫里找他了。
他方才尽顾着在那些老顽固面前炫耀了,竟然是忘了其中蹊跷,现下走在宫道里心底却不由的打起鼓来,步子难免的加快起来。他这些年强身健体,身体早就不像从前那般羸弱,很快的就将宫人甩在身后,先一步出了宫门。
门外站着几个等自己大人下朝会的护院,他定眼一看就瞧见了林府的马车,是他安排在徐敏身边保护的护院,他神色焦急时不时的往宫门处张望着。
林雄步子不停,直奔那护院而去,沉声问道:“王二,你怎么来了,夫人呢?”
王二听见声音,身形明显一怔,满天大汗,一双眸子里透着几分焦虎刚要开口说又意识到周围人向他们主仆看来,他略一思索邀林雄弯腰。
林雄见他这幅样子,也意识到这事不能就只能明目张胆的说出去,不由的低头凑近王二,王二用只有他主仆俄而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侯爷,今早有人给夫人送来了徐少爷的断指,夫人眼下已慌了神,人哭的喘不上气,您快去看看吧?”
林雄一愣,直起身子,刚要破口大骂又意识到周围的眼睛,掩着情绪,沉声说了句回府便上了马车。
王二翻身上车,调转马头往林都府的方向去。
这一路离的稍微远些,徐敏冷静下来时又发现了盒子里不止断指还有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今夜子时暮春楼见。
那字迹娟秀端庄,似乎有意收着笔力,根本看不出是何人所写。她又不忘让人打听这几日放生过的事,得知随州县令被押解上京。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以为傅辉只是押解了擢州那些治管不利的官员,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到了她弟弟所当值的随州,她当即便不淡定了,擦干,眼泪就问身边丫鬟:“侯爷呢?侯爷怎么还不回来,派出去的人都在干什么?”
她边说边往外走,头发散开也不自知,全然不顾形象,丫鬟怕她情绪激动受伤连忙上前扶住。
主仆二人没走几步,就听的护院的禀告声:“夫人,侯爷回来了。”
徐敏听见这声音,眼神蓦然一亮,挣开丫鬟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来的人跑去,人晃晃悠悠的。林雄看见时也大步流星的跑起来,在徐敏摔倒之前先一步抱住徐敏。
人一到她怀里,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便又重新响起来,徐敏哭的颤颤巍巍的,肩膀**的厉害,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眸子看着林雄:“侯爷,我弟弟他……”
“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雄一边拍她柔声安慰,一边问道。
徐敏的贴身丫鬟连忙上前几步跪在地上请绕道:“侯爷奴婢今早出门就瞧见这锦盒,原先夫人还以为是侯爷您送来的礼物,没有多想,谁知这一拆开便是,便是二少爷的断指……”
“侯爷,您看。”
徐敏将手里的纸条交给林雄,林雄看过后脸色沉得可怕,看向周围的护院:“怎么回事,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我养你们有何用?”
虽然是丫鬟将东西拿进去,但毕竟是在侯府戒备森严哪知会有这样的纰漏。虽然林雄现在气极但也没被恼意气昏了头,还是知道有人潜进他的府上,送他夫人这样一份大礼是在打他的脸。
周围的护院听见斥责声,纷纷请罪求饶:“臣等失职,求侯爷责罚。”
到了现在,怀里的徐敏总算是能断断续续的说清楚话,她抽搐的模样更让林雄生气,又带着几分怜意。
“夫君,我派人打听去了,擢州那些流明民是从随州的县城来的,陛下派去的指挥使查到了珉山县炸山挖金的事,便以欺君之罪将弟弟押送上京了。他此刻就在刑部大牢,不知道是谁将他的断指送来,还送来信条,怎么办啊,侯爷,听说这些人三日后便要问斩,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林雄就不停的给她顺气,等她说完这才继续的安抚道:“夫人别急,他只送来断指,说明人没有事,我这就让人去刑部打听,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不管今夜依次威胁你的人是谁,我滴不会让他好过。”
林雄捏着那张字条,将其揉褶捏碎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