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德公公悄咪咪的走上前，硬是出声打断了还有些薄怒的北冥夜。
“要无事，朕就摘你脑袋！”北冥夜头也没回，继续拉弓射箭。
德公公感觉脖子一凉，却不怕死的说着。
“皇上，您这都在校场呆了半天，奴才担心您渴着，特意给您买了碗水晶凉虾，不知道皇上，您是现在用，还是再过一会儿？”
瞥见北冥夜拉弓的动作稍有所停顿，德公公心中一喜，则又是趁热打铁，继续开口言说。
“徐伯今儿出摊儿的晚，奴才无用，紧赶慢赶的，也不过只买了两碗。谁知回来时，马车绊了石子，如今只剩了一碗。”
“咻”一声后，箭正中靶子中央。
北冥夜收起弓，瞥了一眼德公公，直骂道，“蠢奴才，只剩了一碗？”
“是。”
“呈上来罢。”
北冥夜胡乱的过去用冷水洗把脸，左右无旁人，德公公又不是外人，他也没那么注意礼节。
如若真的有宫女在一旁端着水伺候着，等到脸上汗水干了也洗不净。
也正是因此，私下出来校场时，北冥夜喜欢只带德公公出来。当然，自是会有一两个暗卫跟随的。
小时候在这里练武射之类时，成德这厮偷摸溜出去，找到个叫“水晶凉虾”的小玩意儿。
那时候徐伯还年轻，脾气拗，一日只卖二十碗，不给提前定，也不会因为别人给的银子多就先卖给人家。
先来后到，不拘权贵，规矩定的死死的。
成德尝过一回，就喜欢上了，一次还特意买回来两碗，说是要给他尝尝鲜。
就这么一尝，北冥夜也喜上了这口，以至于每每来到校场，都会让成德过去买上两碗。次次皆是，以至于后面，无需他吩咐，成德就自个去了。
只是，这水晶凉虾却是属寒凉之物，不能多吃，以至于，每次都是他与成德一人一碗。
想着有一碗不小心打碎，成德这厮吃不上，北冥夜心中忽然畅快些许。
“皇上，今日日头大些，咱不如去那边凉亭坐会儿？”德公公提了食篮子来，指指十丈远处凉亭，也是问道。
听闻此言，北冥夜撇了一眼食篮子，喉结微微滚动一下，终究是点头应了。
少许。
眼瞅着北冥夜吃的欢快，德公公也忍不住的咽了口水，心中怨起那马车碰着的石头：好端端的，怎么偏生哪里有石头，害的他吃不到水晶凉虾了。
唉，如今皇上事务繁忙，怎么能还像小时候那般日日过来校场？
如此算来，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水晶凉虾……
“成德。”
不知何时，北冥夜已经放下汤匙，抬头看向德公公。
“奴才在！”德公公回过神来，急忙应了声。
“可有何看法？”
听皇上这么不明不白的来了一句，德公公心中微惊，抬头跟皇上的双眸对视上上，他悟了。
“奴才觉得，那护国大将军虽有前科，但不至于一杆子闷死，如今还为我大琰国打退了蛮子，赢得三座城池，实在不该再提及往事。”
“嗯。”北冥夜稍稍点点头，示意德公公继续说下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上怎么还让讲？难不成，皇上跟太后争执的，并非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