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碰一碰那人的背,那是个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
她弄不清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她忽然很想知道他这颗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了。”
南絮被吓了一跳,着急麻慌的把手收进外衣里,紧了紧外衣。
她一抬头,见楚亦庭正盯着她的动作,似乎有点疑惑有点不解。她试着尴尬的笑了笑,抬头才发现,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房门前。
南絮将楚亦庭的外衣解下,搭在了他手上,福了一礼,道:“谢谢左相大人相送,夜深了,左相也早点回去歇息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南絮急忙行了个礼,还没来得及等楚亦庭回礼便钻进了房里。
南絮进了房里,房子里温暖的温度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她走进内间想要睡下,刚绕过屏风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关门,笑了自己一声,又转头回去关门。
谁知刚撩起珠帘,就看到楚亦庭坐在凳子上,刚刚抿了一口茶,房门也已经被紧紧关上,吹不进一丝风。
南絮有点懵,她呆呆地走过来坐在楚亦庭的对面,小心地询问道:“左相……可是有什么指教?夜深了,我们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总归是不妥的,有损您清誉。”
南絮尽量斟酌着用词,不知道楚亦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尽量挑好听的正大光明的话说,惹怒他总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
“是沈清清?”楚亦庭端坐着,望着手中渐冷的茶杯,细细抚摸着杯子,忽然道。
与沈清清何干?
南絮听到问话一脸迷茫。
楚亦庭抬眼看南絮,似乎想从南絮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你自从与沈清清交谈以来便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今天回来的路上还一直在走神,是不是沈清清跟你说了些什么?”
在南絮看不到的角度里,楚亦庭捏紧了杯子。
南絮忽然懂了楚亦庭究竟是在问什么。今天自己确实多次走神,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却被他一直看在眼里。说是因为沈清清吧倒也不是,说不是因为沈清清吧,若不是那时的一番交谈,她又如何会如此苦恼。
“没有,沈小姐很好。”南絮边说边摇了摇头,嘴边带着无奈的苦涩。
楚亦庭紧紧盯着南絮的眼睛,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明明写满了心事,他勾唇一笑,笑得像那成精的狐狸,摄人心魂。
“撒谎。”
南絮心里咯噔一下。
楚亦庭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只不过却带着一阵令人恐惧的寒芒。
“之前从山寨上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自从山寨众人来交还物资之后,你便一直心不在焉。阿絮,我不瞎。”楚亦庭松开了手中的杯子,只是双眼还是紧紧跟随着南絮。
南絮不知如何回答,沈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