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瀛如今是从五品良媛,而离王及离王正妃则位同正一品,所以她虽是皇上的宫嫔,但也得向二位回礼。
这是和瀛重生回来第二次看见顾长思,她与往常嬉笑活泼的模样不同,眉眼皆是疲态,就是和侧妃都比她气色好得多。
宫宴其实都差不多,你来我往地相互敬酒,接下来便是歌姬舞女轮番上阵。和瀛心事重重,一直惦记着周宁钦的吩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今日未看到顾长徵的身影,不知道那人最近忙些什么。推杯换盏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醉意,在微凉的夜色中,那分朦胧躁意逐渐增加。
和瀛也有了些醉意,不小心将酒杯挥倒,里面的**尽数落在裙袍上。
“陛下,嫔妾的裙摆沾了酒,容嫔妾先去更衣。”和瀛起身行礼,轻声说道。
周宁钦点了点头,依旧与众人看着歌舞。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和侧妃起身微笑着说:“良媛不妨到妾身屋内更衣,说起来妾身许久没有见到良媛了。”
离王侧妃和云的生母是和继文的一名外室,早年初入离王府时不过是普通的侍妾,后来得了离王的恩宠便一步步爬到侧妃的位置。可惜她的生母没有等来荣华富贵,便早早病逝。
和瀛与这位长姐并不熟识,而且和云也一向看不惯和瀛那种软弱性子。
和瀛忽而微微笑着,“那便有劳长姐了。”
和瀛带着挽月离席,与和云相伴而行。耳边的丝竹声渐渐远离,寂静的四周慢慢充斥着几人。和瀛默不作声地暗自记下路线以防不测,她现下还不清楚和云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防着些总没错。
和云带着她们主仆来到她的厢房,里面陈设装饰精致,看起来很得离王的恩宠。挽月服侍着和瀛换衣服,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那边来人说那人病了,要王爷给请太医呢。”
“眼下王爷正陪着皇上,这个时候岂能让他们坏了规矩。平日王妃宽容,怎么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不成?”
“主子说的是,可那位毕竟是王爷的心头肉,大家都怠慢不得。”
外间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听不真切,应该就是离王的某位妾室生病要见离王,但被和云挡了回去。和瀛已然换好宫装,在挽月的搀扶下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焦急的主仆面前。
和云见状挥手止住了婢女的欲言又止,转身笑着说:“良媛换好了。”
“刚刚听到长姐似乎有急事,不如长姐先行处理,本嫔自行回到晚宴即可。”和瀛言语关切,目光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打转,不放过任何细微表情,“自家姐妹,无需客气。”
和云上前几步,语气温和,“哪里的话?不过是后院有人病了,妾身已经安排了小厮去找大夫。眼下陛下还在府中,怎可惊扰了圣驾。”
王府后院之事,和瀛自然不便继续追问。便来回看了一眼厢房的陈设,勾唇浅笑,“瞧着屋内的摆件便知王爷待长姐极好。本嫔还未入宫时便听说长姐是何等风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无法归家看父母。”
“良媛深受皇恩,自然与旁人不同。怎会没有回家省亲的机会呢?听闻父亲待杨姨娘甚好,良媛也无需担心。”和云看出和瀛有话要说,便吩咐婢女端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