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一会儿烟波姑娘还未过来,齐玮便坐不住了,他问:“烟波姑娘若是有事,那我便先行离开。只是这副字画烦请姑娘转交。”
和瀛点头接过,看到字画底部印得章后,有些吃惊。
“这竟是竹风先生的画,公子从何处得的?”
什么竹风先生,和瀛才不知道。不过是楚惊鸿提醒她竹风正是齐玮行迹江湖时所用的化名,很少有人知晓。
听到有人竟吐口而出他曾经的化名,准备离开的齐玮瞬间停住脚步,抬眼对上那双婉转明亮的水眸。
齐玮语气有些试探,“姑娘知道竹风先生?”
和瀛礼貌地点点头,说:“以前偶尔见过竹风先生的画作,笔迹悠长坚韧。与其他画师写意不同,竹风先生更注重写实,以具体一景一物来刻画风景,着实有种亲临其境的感觉。”
这话简直说到了齐玮的心坎里。大靖画师都看不惯他的写实之风,都道他的画作有景无风骨,上不得台面。他这才摈弃了竹风先生这个化名。
和瀛暗自瞧着他脸上表情松动,似有若无的露出笑意。果然不经意地马屁更加有效果。不枉她辛苦看了很多齐玮的诗词画作,终于押中了宝。
齐玮有些触动,“姑娘喜好当真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吗?我不以为然,世人皆道画作要写意,可事实上人们为何要画画,不过是留住一时的风景罢了。既然要保留风景,那就要实事求是,一景一物皆要与原物一致。”和瀛抬眼看到齐玮一脸震惊的表情,立刻低头轻声道,“是我唐突了公子,抱歉。”
齐玮笑了笑,“姑娘真情真性,何来唐突。是在下眼拙,竟不知金笼台还有姑娘这样的女子。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名字?”
果然上钩了。
和瀛礼貌地垂眸,“我身份卑微,实在当不起公子的赞誉。至于名字更加不必,我与公子机缘偶遇,又同为喜欢竹风先生画作之人,这是缘分。”
说完便转身离开。
留有余地的欲擒故纵才最勾人,齐玮眼下一定对她充满好奇。接下来他一定会着急寻找她的踪迹,和瀛要准备接下来的计划了。
私见齐玮的事情本就没打算瞒着顾长徵,何况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和瀛刚回三楼便看到自己居住的房间外站着人,她旁若无人地推门进去,果然顾长徵慵懒随意地坐在那里。
原本被和瀛击晕躺在**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一旁静静服侍。见和瀛进来后神色不改,转身离开时还关上了门。
和瀛笑了笑,果然那位女子也是装的。顾长徵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呐。
“顾世子这是迫不及待地来质问我了吗?我记得顾世子是将我安排在这里,而非关在这里。我是有出入的自由。”
和瀛将面纱仍在桌上,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