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脸,起身要靠近女子时,身后一阵猛力将她按在原地,无法动弹。小月使力钳制着和昌,锁死对方。
和昌气急败坏,无法挣脱的处境让他几经癫狂,“小贱人,你敢算计我,还敢出现在这里。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勾引兄长的贱皮子!”
“我好怕啊。”和瀛双手抱拳,微微侧目。
这般动静不小,但祠堂外并无任何异动。和昌心一凛,暗道不好。
“卑贱的东西,你以为勾搭了和盛就万事大吉了?他比我更冷血,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
和昌口不择言的污言秽语让小月杀意波动,但和瀛微微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和瀛幽幽地开口,语气比夜间的湖水更加冰冷。
“一年前,你暗自回京。夜晚将和小六堵在园子深处,对她下了迷药,”和瀛微笑着,“担心她的丫鬟会告状,你便当着她的面弄死了她的两位贴身丫鬟。”
和昌喉咙一紧,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到底……”和昌向后退,但被小月紧紧押制无法动弹,“你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我啊?”和瀛莞尔,“午夜梦回,你就没梦到过?”
“你离开后,和小六迷药未解。当日恰逢秋雨,她昏迷在园中无人知晓。后来她被发现溺死在湖中。”
和昌冷汗涔涔,“不是我害得!当时园子中有动静,我见有人来了,便喂她解药后离开。她溺水是因为得罪了旁人!”
和瀛凝视着他,居高临下,“巧舌如簧。我今日不会杀你,但你无法继续留在经常和府。所以你的一言一行都干系着你今后的吃穿用度,毕竟想让你死的可不单单是我。”
和昌知道,他一旦被赶出经常,前程一切便完了。和盛只要有一天在,便不会让他好过。他之前仗着为长占尽了便宜,如今到了该还的地步了。
他的父亲视仕途官位如命,若是因为他玷污了和氏的名声,他更成了弃子。
和昌不想死。
求生的欲望十分强烈,“六妹妹,你救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是和豫鼓动我的,她说你出身低贱,为了一口饭什么都肯做,我才对你起了心思。是真的,都是她害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和瀛问道。
“我院子里的树下埋着一个盒子,里面都是她冒充你写给我的情书。我一直知道,一直知道。”和昌哽咽着,迎面而来的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里面还有东西,”和昌越说越急,“是李氏生下你的作证以及接生婆子的笔录。和豫鼓动我对你下手,我自然也不会全信她,便动手查了和豫跟李氏。你是李氏所生,和豫跟和苏都是李氏丫鬟生的。这件事谁都不知道,但和豫不知为何知晓,就想借我手害你!绝了和家嫡氏一脉。”
“我敢肯定,那日我离开后,出现在园子里的也是和豫。是她将昏迷的你推入湖中,她想霸占你的嫡女出身。因为我还留着她那日不小心沾染上迷药的衣裳,也在盒子里。”
他想要证明自己有用,但事与愿违,全盘托出的他还有价值吗?
和瀛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眸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小月了然,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针,毫不犹豫地插入和昌头顶。一阵呜咽后,和昌瘫软如泥,倒在地上。
祠堂外枝叶郁郁的暗处,两道黑影蓦得动了动。
“挽月身手这般快速,看来是得了你不少指导。”
另一人稍顿,斜睨了对方一眼,小声提醒:“若是惊动了里面的人,看看主子会不会活剐了你。”
提到皇城里的那位,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