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昌经金笼台一事胆战心惊,虽然不清楚和瀛为何确定顾世子会出现在那里,但他也不想继续呆在孙虎麾下任职。
他为了前途只能选择帮助和瀛,而和豫知晓后必然不会放过和昌。
老夫人在前,和豫在后。
和瀛唇角笑意不减,时间刚刚好。
用了晚饭,和瀛伏在桌边习字。她要面对的男人是当朝天子,一双墨眸敏锐如鹰。她必须纠正自己的字迹,要跟以前相似但不能全然相同。
外头忽然出现急促的脚步声,很慌乱。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一脸严肃,敲门出现在门口。她身后是脸色大变的冯氏与杨氏。
看到起身相迎的和瀛后,微微恭敬的行了礼。
“老夫人有请六姑娘。”
冯氏跟杨氏自然不晓得之前的变故,也齐齐紧张忧虑。老夫人虽治下严正,这大晚上让姑娘们回话的还是第一次。
嬷嬷口风很紧,只说让和瀛尽快前去,并未透露其他。
和瀛匆匆赶来老夫人院子的时候,只见屋内明亮异常。院子内隔几步便站着一婆子,整个院子噤若寒蝉,没有一丝响动。
大厅内,迎面便看见和昌、和瀛二人跪在地上。主位分别坐着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母子二人——老夫人及和继文。其他小厮婆子丫头们都不见,整个大厅只能听见呼吸声。
“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和瀛谨慎弯腰行了礼,退在一旁静候着。
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人要来。
果然另一位年长的嬷嬷进来说夫人身子不适,早早睡下了。话音刚落,老夫人冷哼一声,“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做正妻的,居然连面都不露。”
和继文知道李氏一向如此态度,便转头打圆场,“母亲说得及时。改日儿子好好说说她,眼下正事要紧。”
所谓的正事便是和家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
“祖母,父亲,儿子就算再混账不堪,也绝不会做出禽兽之事。望祖母和父亲彻查!”和昌说得义正言辞,语气急切。
连带着一旁的和豫都欲言又止,但被老夫人呵斥打断。
“院子里多少丫头小厮看到了,你还死不承认!和昌,你身为和家长子,本因承担兴旺家族的重任,可偏偏禽兽不如,居然敢欺辱姊妹!”老夫人气得咳了好几声,脸色难看得紧。
和昌惊慌,猛地向前膝行几步,“祖母,您知道孙儿的!”
他意识到事情已经无法转圜,可他明明没有吃什么东西,怎的和豫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和瀛的模样?
和豫脸色惨白地愈发清晰,脖颈处深深可见的青筋,她浑身颤栗得明显。
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喝了一口茶,“带玉蝉进来。”
冯氏曾说过:玉蝉是和昌院子里的一等女使,早早便被和昌收入房中做了通房,也是老夫人安排的人。
被拖进来的玉蝉已经动过了刑,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不停磕头喊着救命。
老夫人铁青的脸转向和瀛,语气冰冷:“阿瀛,原本这事牵连不到你。可这贱婢说你跪祠堂那晚,昌儿曾见过你。她一再声称你逃不了干系。”
和瀛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胆怯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