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甩开燃了一半的美元,那一团燃烧的火落进杯子里熄灭了。
“噗——”
屏息的小姑娘绷不住笑出声,须臾间,整个包房都是哄堂大笑。
“我说,金猪啊,你这是哪请来的活宝?”刚才调侃的女人搭着萧瑾竺的肩,明见她面如猪肝,仍旧嘲讽奚落。
萧瑾竺脸色阵青阵白,入眼全是嘲笑的面孔。
郁可可也是窘迫,坐立不安不知所措,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笑!再笑!打断你们的腿!”
萧瑾竺怒不可遏,落下狠话,跺了两脚抓着包夺门而出。
“喂!”
郁可可急忙跟着追去,穿过KTV暗沉的过道,薄雾散去的阳光刺得头晕,她摘下墨镜在眼前挡了挡,便见萧家的车从面前呼啸而过。
萧瑾竺大概是生她的气了。
不生气才有鬼,演砸了这场戏,大概会成为她的笑柄,在人际圈被人诟病。
“哎……”
郁可可长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走向公交车站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她想和萧瑾竺划清界限,却不想以甩掉的方式,着实膈应。
萧家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随着沿路苍翠的绿化风景,抵达三环破旧的七层小区,这是属于她的家。
长年受海风侵蚀,楼道里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声控灯早就坏了,忽闪忽闪的,好像随时可能寿寝正终。
这房子还是过世老爸留下的遗产,郁可可从小就住在这里,已经二十二年。
习惯性的走到五楼,掏出钥匙,掀起眼皮兀地愣住了。
“死!”
血淋淋的字眼占据了整张防盗门,隐约能嗅到油漆的味道。
背后凉意阵阵,眼前忽明忽暗,令门上诡异的诅咒阴森可怕。
呼吸间,郁可可回过神,掏出手机,单手叉腰拨通了电话号码。
漫长的铃声后,不等电话那头开口,沉不住气厉声质问:“妈!你又借了谁的钱!”
“可可?”
耳边传来疑惑的音调,母亲刘婉琰又惊又喜的追问,“真的是可可?你没坐牢?”
坐牢?她或许巴不得自己坐牢去,这样就能堂而皇之的将这套房子也卖掉!
压抑着心底的怨气,郁可可夹着手机在肩膀与耳朵之间,拿出钥匙开了门,“是没坐牢,你先告诉我,最近炒股输了多少,问谁借了高利贷!”
“没……没有,绝对没有!”刘婉琰信誓旦旦,甚至能想象到手举过头顶发誓的模样。
郁可可推开门,铺面而来的血腥味。
“可可啊,既然没坐牢,我看,抽个时间和你二叔一起吃个饭。”
电话里,刘婉琰絮絮叨叨的说什么郁可可已无心去听,脚下的白色地砖一道鲜血延长。
有人进过她的家!
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鬼使神差的沿着血痕一直走,一直走……
“啊——”
触及卧房的床,手机落地,尖叫声响彻。
只见碎花的被子上,一片粘着鲜血的猫皮,旁边是血肉模糊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