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已经让人安排了马车向太子府行驶去。一路上的风景都在不断变化,不过白舒觉得有些奇怪,按今天的时间,此时京城街上应该是喧闹嘈杂的。可是以往的叫卖声全都消失不见了,街上的行人也是少的可怜。
大家都去哪了呢?街道上真是安静的过分,白舒本想下车看看,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这才就此作罢。一路顺着太子府,可是白舒渐渐开始发现,在太子府的这条路上,开始恢复了热闹,太子府门前一般都不会让人过来的,今天怎么回事。越往太子府去人就越多,到了门前十多米处,马车直接被堵在外面进不去了。
马夫向白舒汇报了这个情况,白舒只好直接下车。只见太子府门前门庭若市,群民跪拜。白舒也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本来以为纳兰渊处理完那些事情就能消停一阵子。
特地想找过了看看他,没想到百姓们倒是有先见之明,居然快她一步,心里是这样想,白舒嘴上却是挂着欣慰的笑容。他看到这门前的情景时是有一些震惊的,从古至今在她学的历史里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更何况这是太子府前,一般是不让人拜访扰清净的,百姓们也基本上是绕着管家走,可现在他们肯来主动谢恩,看来纳兰渊做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事啊。
大致扫了一眼,太子府正在以一个半圆形的形状被密不透风的围着,人群中叽叽喳喳的。不仅如此,更是有伤患者。这种情况不止一个,很多人像是把一家人都带了一样,全部跪在一起,年少老小都有。
小孩年纪不大却也不哭不闹,心里面好像明白跪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和给谁跪拜,因此小小的身子蜷缩着一动都不动。至于旁边的老人,被旁边的子女搀扶着跪拜,同样也没用半句怨言,白舒算是知道了,今天来跪拜的人不是受谁的影响,而都是自己自愿的。
叛乱过后,有很多人牺牲了,但是也有很多人被在死亡边关拉了回来,他们缺了胳膊少了腿,有些一些人连绷带都没拆,都是请力气比较大的小伙子抬着担架过来了,伤口没有拆的绷带显得灰灰的。
他们可能失去了劳作的机会,也失去了承担家庭的责任,可是还有那颗质朴的心没有失去。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些百姓没有以看纳兰墨的眼光来看纳兰渊,因为有前一任太子作为前车之鉴,白舒想着肯定会有很多人不会接受纳兰渊。
可是这些百姓,书读的少,人的圣贤本性却还在。他们没有觉得既然都是皇室的人那么久都是叛徒,他们重新认真看待了纳兰渊,并且已经接受了。所以现在才会有太子府门前的这一番景象。
眼睛突然变得不清晰起来了,一股温热划过脸庞,白舒伸手摸了一把,居然流眼泪了,她可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可是眼泪不知怎么的,止都止不住,记得她当时和纳兰渊去边疆的时候看到那些士兵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她第一次是感到恐惧,第二次第三次就开始慢慢适应了,因为战事严峻,这些英雄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国家牺牲,这些放在这个时代好像没有什么人是不能理解的,白舒只为他们感到可惜,大好年纪,在他们那个时代可不是这样的。
后来回来了,就是在纳兰墨叛乱的时候,看到百姓们坐在地上号哭,很多人都找不到自己的亲人而伤心,还有很多人跪在纳兰渊面前求着他缴械叛贼,那又是另外一种景象。因为百姓是士兵不同。士兵从进了军队那一刻就一直在坐着为他们国家牺牲的准备,所以他们死的时候没有哭也没用喊痛。他们一直都是最无辜的,可是战争无缘无故的开始发生在他们身上,是突然闯进了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
正在动情之时,白舒感觉自己的手被拽住了了,是一个比她矮一点的大娘,她看白舒在哭,慈爱的说道:“这位小姐,你也是来谢恩太子的吧。看你还哭了,是喜欢太子殿下吧。”大娘讲到这表情突然暧昧起来。
白舒破涕为笑:“我确实是仰慕太子殿下。”大娘看白舒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叹了一口气:“哎,又是一个痴情人啊,小姑娘啊。大娘劝你还是赶快放弃吧,找个合适自己的人。”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白舒听到大娘转身之后叹息道: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娘会倾心太子殿下。
白舒顿时就觉得有些吃醋,大娘这番话就是说在她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被纳兰渊蛊惑了芳心,呵。纳兰渊这个招蜂引蝶的男人等到他有空了非要让他感受到她白舒的怒火不可,看他到时候还会不会招人家小姑娘喜欢。
不过刚才的大娘很是让她暖心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会对她说这番话。这些百姓都是如此心地善良,至少好人是占大多数,但是他们失去了亲人,现在能站在这的已经算是万幸了,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
幸好有一个英雄,打败了叛军,打败了造反的当朝太子,解救了这些水深火热的人民们。现在纳兰渊无论在谁的眼里,都俨然是一个解救了京都的英雄,所以人们才这么敬拜他。但是白舒知道,纳兰渊不仅仅做了这些。
做这些仅仅只是纳兰渊本分的事情,除此之外。修建新民房都是纳兰渊一手策划的,按道理国库是不管这些民房的事情的。可是国库不管也就没有人修,那些百姓早就一无所有,拿什么来修房子。
是纳兰渊用出了自己所有的财力来为这些百姓重新修建家园。这些只有当朝的百官才知道,这件事情也只有纳兰渊这个太子在做,她听到别人说过几句,所以记了下来。但这些百姓都以为是朝廷那边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