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渊一紧马头,大军穿过城门,全速向北秦之地进发。
沿途风沙滚滚,平原之上宛如凭空生出一股旋风。
至到大军消失在黄沙中,柳红妆才痴痴笑道:“王妃,王爷对你可真好,他这是变着法子,当着众人面讨好你呢!”
白舒呼吸略微急促,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死丫头,他这是作死,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嘴上这么说,但白舒心里面某扇大门,却似乎被某人不经意间给推开了。
柳红妆道:“可我就觉得这种情况下,王爷能说出那番话,就比那些只知道写风华雪月诗词的狗屁才子浪们多了!对了,作死是什么意思?”
白舒冷哼道:“那只是你以为!”
说完,她也懒得回答柳红妆的问题,径直朝军医处走去。
边疆交战已经有些时日,军医处还有很多伤兵残将,白舒准备留在军中,为这场北伐之战尽一点力。
“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
“……”
到军医处门口,不少伤兵见到白舒,都纷纷恭敬施礼。
还有几个腿脚伤残严重的士兵,挣扎着要站起来。
这些天下来,白舒凭借自身超越时代的医学知识,救助了不少原本保不住性命的士兵。
在这些人当中,白舒已经成为了神仙一样的人物。
哪怕是军中老油子,也对她充满感激和尊敬。
白舒赶紧开口阻止道:“你们伤势尚未愈合,千万不要乱动,否则动了伤口,可就麻烦了!”
“并且我来这里不是来炫耀我的身份,而是救助捍卫边境,奋勇杀敌的将士,在这里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不用在乎尊称的繁文缛节。”
“王妃娘娘,万万不可!”白舒刚说完,一个两鬓斑白的军医令,拱手道:“娘娘,你贵为王妃,能亲自来军医处救治伤员,已经是我们八世修来的福分,若是再乱了尊卑,我们这些人就算被杀头也难恕其罪。”
白舒叹了口气,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生前的世界,尊卑制度在这里根深蒂固,人人平等的理念根本就不存在,让他们称呼自己名字,简直难如登天。
不等她开口说话,柳红妆抢先一步,道:“你这老头,王妃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呗,哪儿来的那么多事!”
柳红妆性子向来大大咧咧,加上白舒根本没有将她当做下人,两人接触久了情同姐妹,她最了解白舒什么性子。
“红妆!”白舒瞪了柳红妆一眼,道:“陈医令是长者,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呢!赶快赔礼道歉!”
柳红妆饶是被训斥也不在乎,抱拳道:“陈医令,我在王妃面前直来直去惯了,目无尊长当罚,今天抬担架的活儿,我全包了!”
白舒无奈的看了柳红妆一眼,实在拿这丫头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去了。
“不碍事,不碍事,要是全天下女子都如王妃和你这般,不知多少男子都自愧不如女子呢!”
陈医令捋着几根花白的胡须,由衷感叹。
接下来数日,在白舒和刘红妆协助下,军医处伤兵全部救治完成。
这些天来,也没有其他伤兵送来,剩下的事军医处也能忙得过来,白舒便没有继续下去前往。
由于担心大军北伐情况,白舒令柳红妆去军务府打探消息。
得到消息说,纳兰渊带领的大军,正深入北秦境内,准备先包围先前被夺走的几座城市主要要道,切断北秦后续支援,随后再做攻城的打算。
闲来无事,白舒便留在营帐中读书写字,在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这是她最喜欢的消遣方式。
又因为身在军中,不由有感而发,便写上了一首前世的古诗词。
柳红妆原本留在军营中陪着白舒,可见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自个儿便感觉索然无味,干脆去营帐外面舞剑去了。
因为是女子,柳红妆的剑术偏向轻柔,又因为模样俊俏,哪怕是一身戎装也这挡不住。
不少留守城内的军士见状,都会放慢脚步甚至驻足观望,刚开始这些边疆老兵纯粹抱着观赏的态度。
可当发现柳红妆剑术除了轻柔以外,还带着凌冽的杀气。
他们都是常年与兵器打交道的,自然看出来柳红妆的剑术可不光是花架子,不由纷纷叫好起来。
如此安稳度过两日,这天白舒带着柳红妆登上城楼,观望荒凉的塞北风光时,突然见远处飞驰来一队骑兵。
骑兵队伍人数大约十多人,模样狼狈不已,浑身上下甲胄破损,浑身沾满血污,几匹马身上也布满狰狞的伤口。
“大军急报,速开城门!”
骑兵距离城墙百米,为首一个军将,掏出一面黄旗,大声高呼。
守城当值门将见状,确认他们身后没有异状后,冲守门将士喝道:“是皇室黄旗,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城门敞开三米宽,骑兵队伍一越而过,根本不做任何停留,直奔军务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