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来斤肉,在一头老虎身上剃下来也不那么容易,毕竟去掉了骨头、皮毛和内脏,肉也剩不下太多,更何况梅生自己还吃了许多。
这下山路,整整走了一天,或许是因为虎肉的气味,也或许是因为梅生自己的气味,总之,这一路哪怕梅生背着新鲜的血肉招摇过境,也没有任何肉食动物敢于出现在他的面前。
梅生这一年多来,早把村子附近山林的动物杀破了胆!
只可惜,动物们晓得村里出了个嗜血狂徒,人却不晓得!
当梅生从山上走入村子的时候,下意识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村里静悄悄的,按道理这个时间,各家各户该开始做饭了,但现在村里一道烟柱都没有。
梅生心中的不安开始加大,随着往村口的方向去,隐约听到了哭声和一些大笑。
梅生心底没来由咯噔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三爷爷的警告和担忧!
“噗通!”
梅生把肩头的虎肉甩在地上,拿出弓臂挂上弦,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摸过去。
很快,他便看到,一大群穿着五花八门衣服的匪徒,将村民们全都驱赶到了村口石磨的附近,这里是村里的晒谷场,算是最空旷的地方,可以容纳许多人。
村人们纷纷低声哭泣,目光似乎都不敢往中间看,纷纷扭着头,可是匪徒们却不依不饶,时不时就是一鞭子,吆喝着让村人睁大眼睛。
还有一个山匪喽啰,耀武扬威地吆喝着:“都看清楚了,看你们还有谁敢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梅生迅速靠近两步,终于从纷乱的人群缝隙里,看清楚了正中央的情形!
老根叔趴在一片血泊中,一动不动,他还伸着胳膊想要去抓前面不远处的一只小手。
那只小手很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它的主人小秀只能仰躺着,早已涣散的瞳孔直视天边的烈日。
“哧!”
一声带着股怪异的,似乎挤压了粘稠的水和空气的响声,重重砸在梅生的耳边,穿透哭声和吆喝声,竟然那么清晰。
梅生眼看着一蓬似乎溅了三尺高的粘稠血珠,从小秀身上被带起来,而带起这些血液的,则是一个让人作呕的、光着大毛腿、还支着一根丑东西的男人!
只见田大随手抓起一块破布,正是小秀被撕碎的衣服,三两下将他自己那丑东西上的血液抹去,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梅生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头发,一根根竖在头皮上,如果他不做些什么,这些头发就会变成长矛贯穿而下!
张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