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完手指,又抬起了她素白的玉足,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是从未对她有过的温柔。
丁咚觉得,这一刻的慕时,真像是个绝顶的好丈夫。
慕时,假如我在你面前不是这么的坚强固执,假如我胆怯软弱一些,你在见到那样的我时,是会闪躲还是会抱紧我?
老天还真是喜欢跟这些痴男怨女们开玩笑,它将天底下男女的爱恨嗔痴玩弄于股掌之中,却又不肯为这些人指出一条明路。
它就这样沉默而又带着看好戏的情绪将所有人的痛苦收入眼底,收集着每个人的故事。
将他们的心里的伤,汇成月老手中的红线。
凌晨三点。
丁咚沉默着坐起身来,安静的下了床。
慕时是个极其警醒的人,几乎是丁咚一动,他便有了感觉,不过见丁咚似乎并不像是之前那么激动,他只是沉默的睁开了眼睛却没有说话。
丁咚很快便回来了,全程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沉默而又小心翼翼的搬动着慕时的脚掌,偌大的房间里很安静,除却呼吸声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
慕时可以感觉到丁咚将家用医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镊子小心翼翼的帮他夹着当时门板被踢开时的木屑。
她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在他的脚心处滑过。
慕时幽深的瞳孔突然涌出一股很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要如何来形容这种感觉,甚至眼眶都有些温热起来。
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像是慕太太这样对自己好的女人了。
你爱我吗?
慕时的耳畔突然恍惚中听到了丁咚曾经低声询问过自己三遍的问题,他还记得她素白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摸在自己的脸上,一遍遍的临摹着他的脸部轮廓,然后微微的抬高了头,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唇印盖在他干裂唇瓣之上,细细的用舌尖将他唇角的血迹给舔干净。
就像是受伤的小兽互相抚慰着同伴似的,只是他的伤那时在外面,而慕太太的却是在心里。
如果此时丁咚再问出那个问题,他的答案又会是什么呢?
当一个曾经坚信答案的问题开始动摇起来,那么其他的答案也随之有瓦解的趋势,慕时甚至开始怀疑当初自己用只婚不爱的借口困住丁咚,到底是因着怎样的理由!
丁咚小心的拨弄着他脚底的木屑,用着镊子夹出来,小心的粘在纸巾上,生怕会掉在地毯中在伤到人。
慕时倏然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就好似是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攻陷了一般。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丁咚又沉默的将医药箱放回到了原处,安静的走回到床边躺下,乌黑的发随着她的动作瀑布似的滑落在丝滑的床单上。
慕时的铁臂却蓦然的伸了过去,垫在丁咚脖颈下,却仿佛还不够,慢慢的靠近着,让自己的胸膛贴近着她的背部。
慕时并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到底是如何生活的,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满足,有一种丢失的肋骨回到身体内的充盈感。
他想,丁咚就是自己丢失掉的那根肋骨。
这个男人,从未像是现在这般的确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