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慕时只得紧紧的把她困在怀里。
“慕太太,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真的!”
可是此时的丁咚却像是听不到似的,慕时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没有动静,低头一看只见丁咚全身瘫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丁咚模模糊糊的看见慕时焦急的脸,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之后她彻底失去意识。
*
慕时家,卧室。
丁咚安静的躺在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大床之上,浓密的睫毛紧阖着,苍白虚弱的身体在深色的薄被下,显得单薄削瘦。
慕时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张薄薄的b超化验单,那上面黑白的影像复印件明确的告诉他,丁咚的腹中真的有了他的骨血,那种从未有过的狂喜与后知后觉的害怕,全面的侵袭着慕时的四肢百骸。
慕时低头算了算时间,这个孩子竟然是在他去边境之前就有了,那个时候他夜里纠缠着慕太太,那时的他执拗的想要让这个女人帮自己孕育一个孩子,想到疯狂!也许在那时自己就深深的爱上她了,只是自己从未正视过这段感情。
“慕先生,我来边境找你,我想要告诉你件事情,可是却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不知为何,这句话仿佛是利刃般的划破了慕时平静的心胸,难道那个时候的慕太太是想要告诉他,她的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
慕时伟岸的身影伫立在大床旁边,从未像是现在这般的确定这个念头。那个时候他就感觉慕太太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不对劲是源自哪里!
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边境的时候,慕太太会那么生气,为什么自己吃纪伯翰醋的时候,慕太太说自己没资格,为什么慕太太没有让自己参加她父亲的葬礼。
他确实没有资格。
自己到底让她失望了多少次?
一个女人辛辛苦苦不远千里去边境找自己,却不曾想到率先从自己的口中听到的话语竟然是让她先回去,那个时候她一定对他失望至极!
“她是我的谁?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会选择你,难道这样有错么?”
慕时只觉得从未像是现在这般的羞愧,对旁人从来都只是冷漠平静的神情被深深的自责与懊恼所打破,虽然到现在他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在边境做出决定让慕太太先回来,可是他依旧自责自己以前伤透露慕太太的心,才落得现在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慕太太都不会再相信了。
此时,慕时鹰隼般的瞳孔落在丁咚剔透的肌肤上,苍白到接近透明的颜色足以证明她的身体到底有多么的不好。
慕太太跟了自己一年了,他除了满身的伤疤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
湛蓝色的亚麻衬衫将慕时脸部锋锐的线条映衬的更为明显,精壮的上身肌肉绷得紧紧的,领带早就被扯掉扔到了一旁,伸出有力的,颤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覆盖在丁咚的脸上,拨开她脸颊两侧的发,将那张小脸全然的包裹住。
冰凉冰凉的,没一点温度,好似怎么也捂不暖似的,就像是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