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咚把话说的极为绝情,就连她面色都是冷的,手上的疼痛泛滥,可就算是这样,丁咚就是这样咬紧牙关,不露出任何一丝端倪,一向冷静的慕大少,在与希拉有关的问题上,竟然那么弱智。
慕时,你说我任性,那你呢?你选择了一种最浪漫的最愚蠢的方式,陪着希拉受苦。这份情,真的令人感动啊!
慕时的表情一顿,像是没有想到丁咚竟然会这样开口,好半天没有说话,很显然,慕时不想让丁咚误会,可是那两人就那么近的挨着,还有一个摄像头悬在头顶,这让他无法把计划和盘托出。
慕时慢慢的挣扎着站起身来,他那鹰隼般的黑眸落在丁咚平静如水的脸上,丁咚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着冷汗,刚才因着自己的急躁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可现如今慕时却看的清清楚楚的。
“慕太太,你怎么了,是低血糖了吗?你受伤了吗?那群畜生怎么你了吗?”慕时的表情倏然的凶狠了起来,低哑的开口,透着从未有过的情绪,本来想从眼神中给丁咚示意的慕时,现在他的眼中就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丁咚没说话,只是坐在他的旁边看着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下巴的胡渣湛清着,刚刚长出来,因着慕时说话的关系,他干裂的唇瓣渗出血来。
“慕先生,我没事!”丁咚推开他的手,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反正没有希拉伤的重。”
接着,丁咚站起身来,准备向外面走去。
“慕时,要么今天带你出去,希拉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要么你们两个人就都不要回去了,在这里做苦命鸳鸯,等着祁囿和克鲁斯达成协议,你们再一起手拉手的走出去,我现在就回X市,就当自己没有来过。”
丁咚缓慢的开口,她只字不提自己受过怎样的伤害,甚至只字不提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婉婉道来,就连眼神都是平淡无波的,看的慕时心头一紧。
“慕太太,相信我,我留下来不是为了希拉,而是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慕时抬起手来,像是要轻抚着丁咚剔透的肌肤,如同自己记忆里的一样,慕太太的脸是他见到过的所有女人里最干净的一张。
干净到,让手指上有污垢的他,不忍亵渎!
“慕时,如果今天是我和希拉一起被留在这里,你和克鲁斯谈判之后,也只能带一个人出去,你会选择谁?”丁咚淡淡的开口,唇瓣如玫瑰花般的绽放着,并没有搭理慕时刚才的话。
不是为了希拉?难道是为了克鲁斯?堂堂慕大少竟然是受虐狂?慕时,你用不着为了骗我而编出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希拉不是你的命吗?哪有比她更重要的
此时的丁咚陷在一种失望和对希拉的淡淡嫉妒中,并没有仔细想慕时的话。
很长时间以后,这件事再次被“七月”夫妇提起时,她才闷闷的想,自己说慕时为了希拉变成白痴,可是自己何尝不是呢?一遇到慕时的事,全然没有理智了!
此时的丁咚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蹲下身,用纤细如玉的手指,落在慕时手背处,冰凉冰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丁咚像是丝毫不介意慕时此时身上的脏污与灰尘,只是将头倚靠在他的怀中,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乌发如丝,盖住她手上的伤口,细细浅浅的呼吸声让这对夫妻在危险当中有了片刻的安逸。
“算了,你不用回答,你一定会选择希拉的。别说了!”丁咚有些绝望的笑着,她的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疲惫,像是要将这一天来承受的压力发泄出来。
“慕太太……不是你想的那样!”慕时的声音如同苍穹般低沉,眼睛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丁咚,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堵在心口似的,一向善解人意的慕太太为什么此时却理解不了自己话中的含义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果把计划说出来,那祁囿和自己的人都会全军覆没的,自己不能拿上百条兄弟的性命做赌注,所以……就只能委屈慕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