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希拉的手指被切下来的同一时间,纪伯翰搀扶着丁咚,刚刚进了家门,慕时的公寓,依旧是他们离开时的混乱。
经过一番检查以后,医生给出的结论都是:你们要想清楚这个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另外就是要调养身体。
因为并无大碍,在医院除了打针也没什么好的,丁咚历来讨厌医院这个地方,所以她向纪伯翰提出来他要回家。如果换做是慕时的话,可能强硬的驳回,可是,他纪伯翰不是丁咚的丈夫,他根本就没有资格驳回,加之以往的性格,他从来都不会拒绝丁咚的要求。
于是,他开车把丁咚送回了家。
丁咚拒绝了纪伯翰进门陪她,的要求,连声道了声谢之后,便当着他的面阖上了房门。
像是并没有看到纪伯翰眼底的失落一般。
纪伯翰走后不就,丁咚想坐下来,突然,刚才还灯火通明的房间瞬间暗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停电让原本的和乐气氛彻底被打破。
“难道这人倒霉起来,就连电都和自己开玩笑吗?”丁咚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来,却意外的听到格外清脆的一声玻璃炸裂开的声音,随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一个寒颤,蹲下了身子。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的声音和四年前自己在法国演奏会时听到的子弹声一样。
可是,过了好久都没有动静,丁咚在黑暗中向着四周看看,什么动静都没有,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怎么会听到枪声呢?
难道,是自己神经太过于紧绷了?这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跳闸。
随着屋里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丁咚有些筋疲力尽的将从医院开的维生素和补充铁质的药物扔到茶几上,那纤瘦的身子疲惫的昂藏进柔软舒适的沙发内,乌黑松软的发披散在脑后,下巴放在蜷缩着的膝盖之上。
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就在她准备放弃和慕时的婚姻时,就在她欠了纪伯翰那么多时,这个孩子来了。
而得到这个消息时,身边的人却不是孩子的爸爸而是所谓的前男友。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此时,丁咚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是轻描淡写般,只是葱白的手指却一直没有从小腹处离开。
她就在不久之前得知,当初妈妈怀她的时候,也是一个意外,也许那时丁延平也不在,而现在,她怀孕了,怀着一个随时可以让她耗尽血脉而死的孩子,然而这时,慕时依旧不在!
丁咚不信命,但是也许此时她可以完全理解母亲但是的感受。
说时候,她对于这个孩子此时还没有太多的不舍与情感,她不是没有想过打掉这个孩子的,倒不是说她为了活命可以舍弃自己的孩子,只是现在她已经不确定甚至已经单方面放弃和慕时的感情了,那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他公平吗?出生就注定家庭不是完整的。
这样的感受日子丁咚自己深有体会,小时候,上学时她没少被人非议过。长大后,在公园看见那些幸福的一家,她会羡慕甚至曾经卑微的希望过,若是有一天,母亲可以摘下呼吸器和丁延平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一起陪她去游乐园玩一天,哪怕就一天,他都很是满足。
可是,奢望注定就是奢望,她知道这一切都决计不会实现的。从开始到结束,母亲嫁给丁延平就是一个错误,或许如果母亲没有意外怀上她或许她可以是另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