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廊在汪师母茶馆的隔壁,那天我看见120的车停在茶馆门口,后来就得知汪师母来医院住院了。”纪伯翰表情有些伤感,说到底汪时雨对自己真的很好。
“之后,我陪着汪师母做了各项检查之后,确定为癌症,我很想把这件事告诉咚咚,可是师母已停药相逼,不许我把这件事告诉咚咚,我这才……”纪伯翰表情里透着无奈与抱歉。
“我理解,这不是你的错,伯翰。”丁咚揉揉红的眼睛,嘶哑着声音说道。
这句话,如果换做是别人说,可能是苍白无力的解释,可是像纪伯翰这样,正直儒雅,拥有大雅之风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他做人的原则与本分,无可非议。
“昨晚,我照例来医院探望汪师母,坐了没有多长时间,汪师母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之后就开始发起高烧,送来急救室抢救的时候,医生说可能医治不了了,所以我想就算是最后一面,也要让咚咚和汪师母见一面。”纪伯翰表情眼波平静,不见波澜,就像是超脱生死的嫡仙。
听到,“最后一面”,这几个字,丁咚目光有些失落,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她的眼神茫然的落在窗外,娇美的容颜第一次显得如此的迷茫和孤独。
慕时走过去,站到她的身旁,用手握住丁咚冰冷的,不带一丝气息的小手。虽然慕时对丁咚这个神秘的师母一无所知,但是他看的出来,里面正在抢救的这个女人对丁咚有多么重要。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丁咚脸上泛着苍白,剔透白玉般没有丝毫血色,细碎的阳光内就连尘埃都沾染了金色,落在她的身体两侧,如梦似幻的光晕将她全然的包围,显得美得有些过分。
慕时铮亮黑色真皮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丁咚却像是没感觉的,只是看着窗外。
直到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纤瘦的身形扯入到怀中,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道混杂着慕时独有的男性气息萦绕她的鼻息间,轻易的融化掉了她了哀痛。
丁咚眼睫微微的阖上,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怀中,他刚刚从外面进来到医院,周身还携带着丝丝炎热,褪去了以往的冰冷气势,柔和了不少。
“慕先生,师母她会醒来的对吗?她性格那么的好,她那么的美丽优雅!”丁咚的声音震颤着慕时的胸膛,而慕时只是安静的将自己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处,粗粝修长的手指沿着她套裙的缝隙缓缓向下移动到她冰凉的指尖,修长的手指缠绕住她葱白纤细的手指。
直至十指紧扣!
“别害怕,有我在。”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传进了丁咚的耳中,她深深的将脸埋入到慕时深黑色的衬衫内,淡淡的烟草味道袭来。
丁咚安静的将自己全然埋入到慕时的怀中,她是信任他的,在这个世界上除却三个好友之外,她唯一能够信任的男人恐怕也只剩下了慕时。
这是她的丈夫,能够陪伴她走下余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