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便知道,她恨他,很恨,很恨……
纪伯翰的心脏骤然疼痛起来,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蓦然拿起电话贴着耳朵,却什么都听不到。
脑海中一直盘旋着那个噩梦。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手里的电话早已没有声音了,挂断了电话,走近卧室
拿衣服的时候,眼睛无意中扫过床头柜上摆放的照片。
上面,丁咚拿着相机漫步在白鸽翩飞的广场,笑容浅淡,温暖美丽……
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器,直接站在冷了。
“别怕!儿子,等你成为了世界一流的画家,就没人再也没有人能够左右你的人生,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你。”以前母亲抱着那个被酒鬼父亲毒打后的自己说的。
只是,如果真的没人伤得了他,那他现在的心痛又是因为谁呢?
一想到今晚慕时吻上丁咚的画面,他的手就不自觉的握起,突然间一个念头在心中形成,不顾自己身上还滴着水,一个健步冲出浴室,抓起**的手机播出一个号码。
“我同意合作,但是你要保证不伤害丁咚!”一接通,纪伯翰就急不可耐的说。
“纪先生,那么快就答应了,看来慕时也得罪了您!”电话那头阴测测的声音传出来。
“这你不用管,我只要你做到让丁咚离开慕时,其他的我没兴趣!”
“可以!我知道了!”不等纪伯翰说话,那边就干净利落的把电话挂断了。
纪伯翰哪有什么睡意,电话挂了好一会儿,他还怔怔的举着手机,好看的眉毛皱得紧紧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帮他?能压下丁咚三年前的的事,又有能力拆散丁咚和慕时,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几天前要发丁咚的照片给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和他合作?既然是合作,那么自己能给他什么呢?那人为什么告诉自己,今晚自己只要去了惜之的接风宴就能看见丁咚?
这一切的的一切都好似在那个人的掌握之中……
电话的另一端,
昏暗的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壁灯。
一个男人正面对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黑色的睡袍带子松垮的系在腰间,露出大片的前胸肌肤,可以看到男人的胸前有一条细细长长的伤疤,他的手中还拿捏着一张照片。
加了冰的威士忌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照片很明显是从什么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上的丁咚衣不蔽体,瘫坐在一个大厅的地板上,垂着头,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即便如此,也难以遮掩她身上透出的清雅美好。
“小叮咚啊!你和慕时还真有缘,三年前,三年后,这缘分怎么赶都赶不走,你说是不是老天故意了让你那么倒霉,一次次的出现在他身边。不过三年前,你救了他一命,三年后我会努力让他还你一命!让你和你的纪大画家远走高飞!”
那男人昂高了头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几滴杯身的水顺着脖颈滑落下来,侵入胸前长长的伤疤里。带着一丝冰凉,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