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她的电话,我又给项云杉打了电话,当然,给他打,完全要考虑沙发上呆坐的崔鸣烈。“麻烦你今晚陪一下我妈,我怕她一个人在家害怕。”
项云杉是知道我的意思的,他道,“你放心吧,交给我了。”
我自然十分感谢。
崔鸣烈突然往那边一倒,我吓了一跳。“崔鸣烈?”
我匆匆挂了电话,赶了过去,发现他只是睁着眼睛,斜躺在沙发上,并没有受伤,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煮了开水,下了两碗鸡蛋面,跟崔鸣烈一起凑合着吃了。
崔鸣烈这个样子,我不敢让他独自一个人。
晚上他睡沙发,我就拿着一块被单,睡他边上的地毯上。
崔鸣烈一直不说话,但他的眼底,全是伤痛。他的外婆,是很爱很爱他的长辈,比崔鸣烈的亲妈对他还好。
我还记得,她外婆喜欢做各种面食,馒头、包子、煎饺……他每一次,都献宝一样,用专门的油纸包着,给我送来一份。
他很爱很爱他的外婆,他有一次说,他长大的理想,是给外婆种满园的玫瑰花,因为他外婆说过喜欢。
只是没想到,她外婆给我跟崔鸣烈买的婚房在这里,院子里的玫瑰花,竟是她最先送给我们的礼物。
崔鸣烈他……好像忙着学业,好像忙着工作,好像一直觉得他的外婆不会老,更加不会离他而去,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弄丢了他心爱的外婆。
“唔,我怎么这样该死……”
崔鸣烈突然压抑的,一下子哭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