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幽凰突然话锋一转,神色狠戾道:“若负隅顽抗者,昨日白虎关之战便是你们今日的下场”
幽凰说完,整个源州城墙上一片死寂。
他们当然知道昨日白虎关一战的下场,十万铁骑,无一人生还。胆子小的有些都已经吓得直接跪下了。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大家不要相信她说的鬼话,她就是来复仇的,所有的南诏人她都不会放过的!这源州城固若金汤,我们死守还有一线希望,但若是缴械投降,放她进城她必定会血洗源州城的!”
司马非与一众将士转身一看,竟然是国舅容沣,他喘着粗气边跑边喊,一上来便挤到城墙上,向下望去,在看到五花大绑的段慕之后,神色哀恸,“二皇子,二皇子殿下,您受苦了!”
说完又咬牙切齿的看着半空中的战幽凰道:“你最好马上放了二皇子,否则我们南诏拼的个国破家亡也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南疆!”
幽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容国舅,你这话说的,可是做得了你南诏皇帝的主?做得了南诏子民的主?恕我战幽凰孤陋寡闻,不知何时你南诏国不姓段而姓容了?”
“你……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容沣被她这句话说的心头一惊,连忙反驳道:“你战幽凰屠我十万将士,还将我南诏皇子绑于阵前,我皇英明怎能容你猖狂。这等奇耻大辱,任何一个有血气的南诏子民都不能忍!”
“容国舅果然巧舌如簧,可即便你如今再说的舌灿莲花,也不过是想让这些无辜的将士替你们送死。你说这如此义正言辞,那昨日你的子民与我军厮杀之时你在何处?如今人死灯灭,你跑出来煽动是非来了!
若说奇耻大辱,国仇家恨,我大洛士兵又何尝不是?他段慕之为了一自私欲,杀我父兄七人,屠我七万忠魂,如今我大洛军中人人戴孝,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南疆也是要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昨日一战你们南诏已经付出了代价。
今日我们只是收复失地,若能和平解决,我们并不愿血染源州!可你呢?你却罔顾他们的性命,再次煽动战争!其心可诛!”
幽凰说完剑指容沣,白泽一道闪电劈去,容沣一声惨叫,从城墙跌落,“啪……”的一声,摔死在城墙下。百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
司马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扶着城墙差点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城墙下段慕之急得在木桩上呜呜大叫,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浑身被困的像个粽子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咒骂,卑鄙的战幽凰,竟给他喂了药,让他口不能言,四肢瘫软。
他如今只能被绑在这里看着她一步步毁掉源州将士的意志,这个恶毒的贱人。
幽凰抬头看了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俯身看了一眼司马非长剑一指,“司马大人,你可想好了,降还是不降?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司马非吐得昏天暗地,此刻就算有心想战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了,再看看墙上的将士看幽凰的脸色,他就知道一切早就完了。可作为守将,他若公然表示要降,那可是投递叛国,司马氏一族都要被满门抄斩。
他只能硬着头皮高喊一声:“士可杀不可辱!”
可话音刚落,城内的四处逃难的人群已经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了,百姓们高喊着“打开城门我们投降!”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御史大人早已经自己的妻儿送出城了,却让我们死守在城中,我们不干!”
这一闹,城墙上也炸开了锅。
“御史都把妻儿送走了,我们还打个什么?”
“就是……你看看大洛的军队,还有那个战元帅,那只大家伙一口气就能把我们全吃了!我们再打那不是白白送死的嘛!”
“不打了,投降了还能保条小命!”
“就是,人家不都说了,投降的不杀!”
“不打了!不打了!”
司马非看着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的士兵,不禁脸色惨白,他不得不佩服战幽凰,不费一兵一族就让源州守军丢盔弃甲了。
可他却不能像他们一样,他的身后还有整个司马一族。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他身边的云战,突然抽出身旁一个守卫的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司马大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