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兰只感到天旋地转,接着整个身子便扑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抬眸,当看到是傅天恩时,再对上他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容,只感到由心而发的厌恶。
“你,混蛋!”冯浩兰怒斥。
她怎么能不怒他?明明上次已说好了,从此再见便是陌路人。
可是他呢,三番三次地故意针对她,是还想对她另有所图吗?
“你不要对我报有任何幻想,及时我跟傅天佑不成,跟你也是没有丝毫可能!”
自己的婚事既然不能作主,那便要重新挑选,怎么着也轮不到这个花心大萝卜身上。
只是傅天恩没有意料中的气恼,而是指向不远处,摇着,似乎很是无辜地叹息:“可真是没良心,现在好人也做不得呀!”
冯浩兰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身侧不知何时有一辆车子推过。
上面则是满满的输液瓶,由一个身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缓缓推着,正好从身侧经过。
原来他是将自己拦下,才发生不必要的事故。
如果自己装上去,那满满的瓶子,以自己细长的身子,砸到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再回眸,便看到傅天恩正一本正经盯着自己,这样的眸光不同于之前所看到的吊儿郎当,竟然带着一丝的深情。
奇怪,一定是自己刚刚经过傅天佑的事,脑子凌乱了,傅天恩这个花心大萝卜怎么可能会深情。
估计他的字典里也没有这个词吧。
只是,毕竟这次是他提前帮了自己,出于礼貌,冯浩兰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你就这么急着逃避我?”傅天恩第一时间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试图想挽回。
“我想我们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复!”冯浩兰瞪着他,眸子里尽是怒火。
“真的能一笔勾销吗?你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当时明明是很享受的!”傅天恩靠近,凑在冯浩兰白皙的脸庞,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处,痒痒的。
“这,这里人多,请自重!”冯浩兰看着周围路人不少看过来的异样眸光,难为情地伸出另一只手,将挎包置于脸庞处,遮着自己面容。
“哦,好,等没人的时候我再不自重,是这个意思吗?”男人吐气如兰,在冯浩兰耳根处轻轻吐着气息。
“你还不快上去,就是这样伺候病人的?”冯浩兰见他如狗皮膏药般粘着自己,便将傅天佑搬出来。
“是呀,可是你呢,那不是你未婚夫吗?这么说来,你的选择便是放弃他了?你可真是无情,不过我喜欢,良禽择木而栖,你放弃他,选择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你看看,那个夏绵绵一句话可顶得上你说百句呀,还看不出来吗?”
听着傅天恩的话,冯浩兰抬眸,对着他,眸子里尽是惊恐:“你知道些什么?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天恩漫不经心道:“什么关系?你还看不出来?他们的关系可不是你能比的,那可是经历过生死的,怎么,怕了?怕了就及早抽身,别在这里自己难道,也给别人添堵!”
虽然可能猜测出她们之前认识,可是竟然没想到可以到了共生死的地步,冯浩兰不住地摇头:“不,不可能,傅天佑可是一点也不认识她!”
“你知道,爱之切,恨之极的道理吗?傅天佑只是失忆,而且是选择性失忆,失去的那一块便是他心中最爱却又最痛的记忆,这么解释你明白吗?”
傅天恩看着面色傻白的冯浩兰,生怕她不知痛似的,再次向她伤口上撒盐:“这些天你的消失,你不要说是为了逃避我,我可不相信,想必你已早做了决定,放弃要面临截肢的傅天佑了吧?怎么,现在听说有可能会好转,你是不是又有些后悔了?我如果是你,便不会这么瞻前顾后,弃了便是弃了,别在这充好人的,好假,不累吗?”
“别说了!”冯浩兰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毫无防备的傅天恩,便头也不回地小跑了出去。
看着狼狈跑出去的冯浩兰,傅天恩眼眸眯起,一副若有所思。
只是,这个世上还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这个冯浩兰却是一个例外。
那次阴差阳错,让他与冯浩兰有了肌肤之亲,本以为她会能自己转变态度。
可是,她却迟迟不见露面。
如果不是这次傅天佑做手术的原因,她也是不可能出现的吧。
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么难搞,不是说,要想搞定一个女人,先搞定她的身子吗?
怎么到她这不管用了?
只是容不得他有过多的情绪,门口处便传来几个大汉,几人正扛着一个物件进来。
看上去很是庞大。
傅天恩不由来了兴趣,能在医院扛的除了是人难道还能是别的。
只是当他们走进,才看清那几个彪形大汉扛着的不是人,也不是机器,而是一个大木桶。
天呢,这是弄错地方了吧?
把木桶弄到医院,这是什么招数?难道有人要要在医院里泡澡?
正在他迟疑间,那些人已经过他的身侧,由于物件大,上不得电梯,几个人吃力地向步梯走去。
很快,一位长发绑起的灰衣女子从后面追上来,手中还提着袋子,看上面的样子,很是奇怪。
这个时期竟然还会有人用布缝制的包?
灰衣女人追过去,对着那几个大汉吩咐:“小心点,千万不能磕碰,这个可是用来救人的!”
“知道了,妙妙!”一个大汉吃力地哼哧哼哧,还不忘调侃。
“好好走路,少了一块我拿你是问!”灰衣女人一边威胁着,一边跟着他们上了步梯。
傅天恩正看得津津有味,灰衣女人突然一个回头,正好对上她的眸子,只是很快,灰衣女人便将眸光移开,继续追着木桶而去。
救人?这么奇怪的方式,用木桶?
正在他纳闷之前,便听到其中一个大汉瓮声瓮气讨好道:“林妙,你别生气呀,三爷交待的事,我们哪里敢放松呀,那可是掉脑袋的事,你请好吧!”
“少贫嘴,小心!”灰衣女人不住地提醒着。
几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三爷?
傅天恩拧眉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没过多久,他便反映过来,这个三爷不正是冯家的那个阮三秋吗?
他记得那个夏绵绵曾经这样称呼他三爷。
脑海中很快浮现出那个阴狠的男人。
额头疤痕狰狞,看人总感到像是一条阴险的蛇般,让人不自在。
特别是他同冯家那些黑衣保安打架时,那股狠劲,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傅天佑出手阻止,那人是绝不罢休的。
原来是他吩咐的,那就是说,这个木桶是为了傅天佑而备的?
这是要怎么治?
对于只见过吃药、打针、输液的傅天恩来说,确实想不出一个桶能治什么病。
只是,夏绵绵同这个女人,还有三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夏绵绵跟三爷真的有那些说不清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