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阮三秋大步走上前,刚张开口,想要相劝,便听到冯浩兰如得救星的声音。
“哥哥,你也在呀,快,快把你女朋友带走,不然会耽误大事的!”
这声女朋友,让阮三秋一下子怔住。
夏绵绵也不由抬起头,看向她那颠倒黑白的嘴脸,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还真想抽她。
而傅天佑,在看到阮三秋进来时,再听到女朋友字眼时,整张脸更黑了。
“傅天佑,跟我走吧,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夏绵绵再次诚恳回答。
傅天佑抬眸,紧紧盯向夏绵绵,似乎想要将她看透般,最后缓缓开口:“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又不是医生!”
看着夏绵绵一下子吃瘪的脸,冯浩兰面色大好。
夏绵绵缓了口气,慢慢道:“是,不是我治,可是这个人你之前是见识过的,她可以将没有心跳的人救活,你的腿在她手里,完全是可以治愈的。”
“将死人救活?你在说笑话吗?”冯浩兰嗤笑道,转身看向阮三秋,“哥哥,我劝你还是找个医生帮你女朋友看看吧,这里,精神好像不大对劲呀!”
说着,冯浩兰细白的手指指向自己脑袋处,意思是这个夏绵绵脑子有病。
阮三秋一副不介意地摆摆手:“不劳你费心,这屋里没有人比她更正常了!”
冯浩兰听了他的回答,那口浊气又重新提上心口,气得她半天没说出话。
夏绵绵看向傅天佑,“你真的想不起来了?林妙救人!”
傅天佑一脸茫然。
显然他是真的失忆了。
夏绵绵一阵长叹,怎么这么费劲呀,此时人太多,如果傅天佑不愿意,她也不能强行带出去。
后果便是让医生剧了他的腿。
傅天佑看着夏绵绵又是长叹,又是遗憾的模样,竟然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既然失忆了,听说在某种条件下是可以刺激,想起之前的事的。
想到这里,夏绵绵顾不得其他,伸手指向吕秋水的方向。
“傅天佑,你好好想想,你母亲找我母亲,害我母亲犯心脏病,我们赶到时她已没有呼吸,是你,这样……”
夏绵绵一边说,一边做着按压的动作:“对,就是心腹复苏,才让我母亲有了心跳,只是送到医院,他们拒绝接受,所以才去找的林妙,尼姑庵,有印象吗?是她帮我母亲救过来的,你想想,能不能想到一丝丝的可能性?”
随着夏绵绵的提醒,冯浩兰脸色煞白,她与傅天佑之前竟然这么熟悉了?
难道她们关系真的不一般,还在一起?
她不由看向吕秋水。
此时的吕秋水面对冯浩兰投来的眸光,竟然没有一点心虚,也大方承认了,“对,夏绵绵说的没错,是我找她母亲了,是说了气话,可是谁知道她有心脏病呀,不然我也不会没事找事呀!”
夏绵绵听着她的话,心里不耻。
不是故意去,是特意去。
只是,现在不是与她讨论这个的时候。
她看向傅天佑,有了一丝喜悦:“是呀,你妈还记得,虽然你不记得,可是这是事实,林妙真的医术很高明的。”
只要能让他想起一定点,她相信,傅天佑便会相信她。
傅天佑看向母亲:“那个林妙你见过?”、
“这个!”吕秋水犹豫:“你们去的,我不清楚,或许或以试一下!”
冯浩兰见吕秋水也改了口,更难受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受这个夏绵绵影响,她算什么东西。
“天佑,这个手术可是我爸爸托人照顾才排得上号的,可是郑城有名的一把手,医生也说了,你这个是拖不得的,要三思呀!”
傅天佑凝眉,似乎在沉思,似乎在斟酌,也似乎在想别的,最后,薄唇轻启,对着夏绵绵缓缓开口:“不了,术有专攻,既然她对心脏方面在行,可是在这个海洋特殊病毒方面也不一定能行,谢谢你的好意,我的事情我自己能承受。”
夏绵绵几乎气得吐血,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傅天佑怎么这么倔犟呀。
都说得这么神了,还不相信。
他不认识她,可是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关心他。
只是,所有的事已安排好,他还是。
傅天佑抬眸,看向夏绵绵:“谢谢姑娘好意,我想我还是该手术了!”
“夏小姐,劳烦让路!”有了傅天佑的回话,身后的护工便如得了令牌,对着夏绵绵礼貌而梳理地提醒。
“你,你真的不要试试?”眼看护工推着轮椅要绕开她,夏绵绵一把抓着轮椅,不甘心地再次发问。
傅天佑的眸光在她的手上略过,最后移上她的眼睛,“你也说了,是试,现在我试过的太多了,不想再麻烦别人了!”
他已做好截肢的准备。
“姑娘请放手吧!”
傅天佑再次开口,看着夏绵绵眸中的绝望和悲伤如落入水中的墨滴般迅速染开,竟然有一丝不忍。
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体,他还是一狠心,闭上双眸:“走吧!”
夏绵绵绝望中,落在轮椅之中的手一点点松开,随着轮椅声从身侧略过,再慢慢变远,一滴泪珠潸然落下。
阮三秋伸手拍拍夏绵绵的肩膀,好像在说:放下吧,她已尽力。
不,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他的腿失去,夏绵绵不住地摇头,她不能呀,她做不到。
她一定要阻拦,哪怕再暴力,她都在乎不惜。
对,现在冯家没有派保镖,她就是撒泼也要阻止。
她转身,正要向傅天佑的方向跑去时,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在整个走廊中显得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