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佑将水杯放下,转身看身面前这个看着有些心虚的女人。
在他的犀利眸光注视下,冯浩兰只感到心中一紧,一口气提在嗓门中,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此时傅天佑的无声,对冯浩兰来说才是致命的恐惧。
是的,他在恼自己,显然他是全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话。
事已至此,在他没开口斥责自己之前,冯浩兰仍旧将面部表情绷住,不至于看上去那么无助和怯懦。
“天佑,我听说你下午要手术,很是着急,这几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没来得及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冯浩兰陪着小心,一脸楚楚动人。
显得又无辜又心急,像是一个原野上的小鹿般,透着小心和谨慎。
傅天佑将水杯放入床头柜之上,转过身,对着冯浩兰缓缓开口:“难得你有心了,其实你如果忙,完全没毕要来的,毕竟对你来说,我已不再是原先的人,你离开我是明智的选择,我不会怪你!”
傅天佑说得一脸淡定,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眸光无悲无喜。
只是这样的傅天佑,让冯浩兰看着很是刺眼。
之前是担忧,是害怕他生自己的气。
可是见到他对自己的来去与否竟然丝毫不关心的模样,冯浩兰便觉得很是不舒服。
那口原本堵在嗓间的一口气此时已完全向上涌了出来。
再也控制不住。
而此时的旁边别的人已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护工走的时候不忘将门带上。
屋中只剩下傅天佑和冯浩兰两人。
冯浩兰终于将那口快要冲出去的气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对着傅天佑道:“天佑,我是真的关心你,难道你对我是不是来,真的不关心?我以为,至少你会怨我!”
傅天佑身子靠在轮椅后背,双后交叉,放在膝盖之上。
一双无喜无悲的眸光看向冯浩兰,语气不温不火,淡淡道:“你想让我对你生气?真是个奇怪的人,竟然还有人自动找上门来找骂的!”
傅天佑摇头,显然对她激烈的反映显得很是无语。
“天佑,怎么说我们也接触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情感?”
冯浩兰看着傅天佑,一双眸子显得期期艾艾,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
傅天佑眼皮掀起,对着冯浩兰道:“你这样说,好像你是受伤的那一方,不过现在,应该是我面临截肢,而我的未婚妻也因此叫我废人,是我受伤还是你受伤?”
傅天佑的一席话,听得冯浩幸脸色瞬间白一阵、黑一阵。
她仰起头,力争为自己辩解:“不是这样的,天佑,你听我说,刚刚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只是因为你母亲把我给急成那样,口不择言,对,是这样的!”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傅天佑,只希望他的面色能有所好转,不再对自己这么冷漠。
傅天佑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无奈的摇头,苦笑道:“好一个口不择言,你别紧张,你说的是实情,这个手术手,我确定会是一个残疾人,也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冯家大小姐,你不用这么急着辩解,都是成年人,每个人心中都自会判断。”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接着便听到一阵杂乱声音响起。
冯浩兰转身,便看到一个人冯入房中。
当看到这个女人的面容时,不禁愣住。
怎么是她?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夏绵绵。
此时的她不是正跟阮三秋在一起吗?
那晚之后,她特意找人打听了,如今夏绵绵可是住在阮三秋的别墅,俩人或许已是同居生活也不一定呢。
可是,她还竟然来打傅天佑,真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冯浩兰不由冷哼一声。
不过,她很快发现,傅天佑原本喜怒无情的眸子在看到夏绵绵出现时,竟然有了一丝亮光。
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对着自己一副波澜无惊的表情,可是看到夏绵绵怎么感到他像是有了一丝人气?
这样的认知站冯浩兰心中更是难受,那口原本堵在嗓子中的气,这会仿佛又要吐出来。
接着,便看到后面几个人也跟着过来,熙熙攘攘的,几乎将屋子堵满。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