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绵快步入内,便被夏莲莲紧张地拉到身边,盯着她上下看着,因为担心,话中也带着颤音:“你去哪了,一下子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我这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看把你吓得,不是还有林莫陪着我吗?”
夏绵绵拍着夏莲莲肩膀,安慰着,看到夏妈妈,开口问道:“妈,我没事,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妈,你今天身子怎么样,还有**吗?”
夏妈妈连连摆手,“没了,就差出院了,这不是还不放心你吗?想等你好了一块办。”
“这就好!”夏绵绵终于放下心来,只要妈妈身体没事,她便安心。
只是她这边刚刚放下,一道急促且尖锐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夏绵绵回头,这才看到,病房门后还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进来时门给挡住了,所以没发现。
这一看,不由笑了,原来肥胖的赖大婶从门后面挤出来,那模样显得很滑稽可笑。
看到夏绵绵,她的那双肥胖的小眼挤成一条线,冲着夏莲莲讨好地道:“莲莲呀,你看,你妹也回来了,你也放心了,这下可以去做手术了吧?”
夏莲莲看着赖大婶的那张脸就烦,冷着脸道:“是回来了,你难道没看到,我妹妹可是昏睡了一天一夜呀,这才醒来离恢复还远着呢。你看看!”夏莲莲伸手指着夏绵绵和夏妈妈:“我妈因为你带傅天佑母亲回来,气得犯病,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这身子还虚着呢,劳累不得。我妹呢,现在身子还是软绵绵的,你说说,你今天把我推上手术台,我下了台可是半个月生活不能自理的,你让她们谁来伺候我?不,现在她们俩人还需要我照看,我怎么可以倒下!”
赖大婶为难,“莲莲,这都是说好的事,你怎么能反悔呢?这时间是定好的,不能改呀!”
“可是我这里也一堆事呀,你能伺候我们一家人?”
赖大婶恨不得给她跪下,“绵绵呀,我们好歹也是邻居,这事也是你们一家都同意的,这样不好吧?再说,你妈和你妹现在不挺好的,到时候我来照顾你行不?”
“我可不敢,我哪有这福气,万一你再使个坏,我妈再犯病怎么办?”
“你?你这孩子,怎么不会好好说话?这说的什么话,你妈犯病跟我有什么关系?”提起夏妈妈的事,赖大婶心虚,可是这种要命的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怎么跟你没关系,这一次是你带傅天佑母亲来,上一次是你将绵绵工作时的照片给我妈看,让我妈误会才犯病,你敢说跟你没关系?”夏莲莲提起这事就急,如果是别人,她或许就应了,可是来的人却是赖大婶,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手术这事,早一天晚一天差不到哪去,她想着,她这样不过就是看不过赖大婶。
“哎呀,真不怨我呀,莲莲!”见夏绵绵不答理她,赖大婶赶紧看向夏妈妈:“她婶,你看,那边等着手术,真的是不能托了,即使是我以前说话对不住你,咱以后再说行不行?”
夏妈妈看向夏莲莲,开口:“莲莲,你看,还是去手术吧?”
“不行,今天我绝对不会去的!”夏莲莲坚决地回道,“你跟医生说一下,晚两天再说吧!”
夏莲莲性子直,可是只要决定的事却是十头牛也难拉回来。
如今她这是铁了心地同赖大婶杠上了。
其实是因为赖大婶,还是更多的是出于对她那个所谓的爸爸的抱怨,她也说不清。
她只是下意识里,不想这么轻易地让她们如愿。
赖大婶见她如此,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直到赖大婶离开房间,夏莲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垂眸不语。
夏绵绵走过去,伸手搭在夏莲莲肩膀,“莲莲,你是今天不想手术?还是等几天再手术?”
“我……”夏莲莲抬眸,黑红的脸色有些僵硬,“我就是不想这么轻易手术,她说去就去?那是赖大婶呀,多讨厌的一个人!”
当初她还差一点让赖皮子欺负自己,想想当时真是傻,她那是明着骗自己,趁人之危。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不想手术,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了,这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夏绵绵盯着她,伸手将跳到她眼前的发撩到耳手。
“绵绵,我知道你说的,可我就是气不过,你别说了,过了今天再说手术的事。”夏莲莲不提这事,黑着脸,将头别过去。
见夏莲莲心意已决,夏莲莲摇摇头:“走,我跟你去个地方。”
说罢,伸手便要拉夏莲莲,虽然夏莲莲不乐意,可最终还是跟着她走出病房。
白炽灯照射的走廊中,两个身材瘦长的女孩走在空****的走着,显得整个走廊更加空旷。
穿过走廊,越过电梯,两人站在一个透明玻璃大窗的病房前。
这个病房同之前的不同,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透明玻璃,里面是各种仪器设备,第一眼看过去便不自觉得感到一阵恐怖。
透过厚重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一张病**,一位瘦弱的老人躺在病**,头顶一袋**正通过透明的输液管道一滴一滴地流入他的手臂中,之后在他的整个身体里流畅。
而身体手腕处,脚踝处被各种不知名的管子包围着,看得人心惊肉跳。
此时的老从跟之前比起来,那张原本枯黄的脸更加苍白,让人不由想起一个字,形如枯槁。
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疼不已。
夏绵绵看着里面的老人,慢慢开口:“你知道那流入到他身体里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平常的化疗**吗?或者是消炎营养?”夏莲莲开口,来到医院不就是输液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你错了!”夏绵绵转过身,盯着夏莲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输入他身体的不是普通的**,而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