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微一愣,拉开椅子站起身,“爸,妈,你们带着孩子们先吃,我去开门。”
她绕过漂亮的山水画屏风,走到门边,微微用力,拧开手柄后,拉开门,看着走廊上明显不是傅止深的两个男人,愕然瞪大眼——
*
重症监护室。
傅止深一直陪在兰芳芳身边,她恢复意识后,听着他讲完一路而来的历程,呜呜的,流下眼泪。
“小深,你都长这么大了……还娶妻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真好,兰姨很高兴,太高兴了。”
“还有一个消息,会让你更高兴。”
傅止深舒展眉头,薄唇凑近她耳畔,轻声说道,“兰姨,这些年,我也终于找到了,你唯一的亲生女儿。”
“什么女儿?不,不是,她根本不是我女儿,她就是一个孽种。”
兰姨突然变了脸色,仿佛听见了最可怕的噩梦似的,双手胡乱地挥舞,流着泪疯狂地摇头。
“小深,你不要带她来见我,我不想看到她,一点都不想。
她刚生下来,就被郑振军抱走了,说要弄死她,我一点都不反对。
小深,你信我,那个孽种,她早就死了,我没有女儿,没有。”
发泄了一番,她痛苦不堪地看着傅止深,软软的,苦笑一声。
“小深,你从小就聪明,应该猜到了,她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了。
没有错,郑振军,那个老而不死的东西,就是他,拿你的性命做诱饵,逼着我与他苟且。
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了。
他得到这个消息,就残忍地将我圈禁在老宅的地下室,发了疯要我给他生个儿子。
后来,得知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他不顾我产后虚弱的身体,把女婴强行抱走,又把我从地下室转移出去,关押在破破烂烂的福利院。
那些人,在我的饮食中,加了安眠药,还有刺激脑神经紊乱的药物。
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很多事都渐渐忘记了。
就那样……我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一年又一年。
直到有一天,有个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
看着他,我就仿佛看见了你。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开始幻想着小深你没有被郑振军害死,肯定还活着。
为了能够再见你一面,我只吃一点点饮食,剩下的,都被我挖了个大坑,倒掉了。
就这样一天天坚持,坚持到今天,老天有眼,终于让我见到你。
小深,你没变,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英俊又冷默,真好。
兰姨还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你不仅能见到我,还能见到我妻子,我三个孩子。”
傅止深俯身,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护住他而被郑振军折磨到身心俱碎的女人,沉甸甸的呼吸,夹杂着针扎般的锐痛。
至于温然,兰姨不想见,那就永远不见。
兰芳芳刚苏醒,又大悲大喜的,很快虚弱的身体扛不住,渐渐陷入了昏睡。
柔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和蔼慈祥得很。
傅止深抬起墨眸,扫了眼站在墙边当了大半晚上壁花的秦放,嗓音温和。
“阿放,伯父和伯母在家等着你吃团圆饭,你回去吧。”
秦放吹了记口哨,“老子走了,你丫呢?大过年的,真不去叶老爷子那边,陪陪他们?”
“暂时不陪,冷子琳还在海城。”
“也是啊!那个变态疯女人,你敢丢下她去陪小嫂子,她就敢砸炸弹,轰掉整座市立医院,死伤无数的无辜。”
秦放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关于冷子琳,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