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深,这次我一定好好改,重新做人,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温然,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自卖自夸的演技,这么高超?”傅止深掀唇冷漠笑。
听出他话里的尖锐,温然脸色一僵。
最近温家对她的态度,大不如从前。
还有那个讨厌的疯女人,总在温弘伟面前,反反复复提起刚生下来一个月就夭折的亲生女儿根本没死,一定要把女儿找到的破事。
不过一个脑子不清的疯子,长得再美,也是个废物。
偏偏温弘伟把疯子当宝贝,立即着手这件事,花了一大笔钱,聘请到海城最厉害的私家侦探,追查他那个早就夭折的亲生女儿的下落。
再有就是温弘伟是个生意人,最看重利益,见她傍上止深无望,对她这个养女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淡。
连每个月五十万的零花钱,都削减到区区五万,少得可怜,都不够她扫购一款最新上市的品牌包包。
现在温弘伟已经有了舍弃她的打算,温家差不多指望不上,以后她可怎么办?
幸而还有个郑老爷子,人前人后,都给了她金钱和精神上的支持。
只不过这份支持,建立在她能坐到傅太太位置上。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套住止深。
就算婚后他对叶蔓微情深义重,自己只顶着个傅夫人的名头,她也衣食无忧,尊享荣华!
至于呆在监狱的吴刚,在她眼底,差不多就是个死人,根本不作考虑。
想起这些天在温家备受人情冷暖,温然漂亮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不用装就很楚楚可怜。
“止深,你可是答应过娶我,给我一生无忧!
从年少到现在,我认识你二十四年,就爱了你二十四年。
你突然说不爱就不爱,不娶就不娶,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你这不是找到下家了?”
傅止深掐灭烟头,狭长眼眸瞟了眼台阶上朝他挤出虚假笑容的郑振军,讥诮一笑。
“老是老了点,某个零件可能不太中用,但他这些年,从傅氏集团捞了不少钱,足够让你这辈子花钱花到高、潮。”
“你……”
温然顿时脸庞红得快要滴出血,连忙柔声给自己辩解,“止深,你误会了,在我心里,郑老爷子就像是我的亲爷爷,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然而,她的解释,傅止深仿佛没听见似的,充耳不闻,迈开大长腿,悠缓又凌厉地走向郑振军。
他今晚来这么个恶心的地方,有正事要办,绝不想浪费半点时间,在温然身上。
盯着男人决然而去的背影,温然再也忍不住满腹委屈,又伤心又恨他对她太绝情,眼泪从眼角潺潺流出来,
“止深……!”
她眼睛通红,对着空气哭。
“戏太假,演技太low!”
秦放嗤了声,丢开手里瘫成狗样的郑琅,站在一旁,看温然痛哭,看的津津有味,不时指点几下。
“温小姐玻尿酸打太多,肌肉太硬,下巴太尖,哭戏很不自然啊,太假了!其实吧,真正的伤心,是痛在心里,哭都哭不出来。”
“……”
温然即刻僵在那儿,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纪恒低头咳了声,掩饰嘴角遮不住的笑意,“秦少,傅先生进去了,我们现在是不是也把郑琅带进去?”
“啊哈,对,先办正事。”
秦放看够了温然演的蹩脚戏,摆手不要纪恒帮忙,大手一捞,粗暴拎起郑琅的西服领子,一路拖拽往前走。
纪恒笑了下,跟上。
温然却瞧得胆战心惊,那像条死狗一样拖在地上的男人,是……郑琅?!
这么晚了,止深把狼狈不堪的郑琅送到郑老爷子眼前,究竟什么目的?
温然飞速转动脑子,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她心中微动,生出了一个突然的想法。
扭头,四周认认真真扫了一圈,发现无人留意她,干脆脱掉高跟鞋,连同皮包拿在手里,蹑手蹑脚绕过前庭的走廊,安静祟祟跑向后门。
*
郑家富丽堂皇的大厅。
郑振军坐在沙发的主位,精神矍铄,锐眼威严,端起茶几上的茶杯,饮了两口,才慢悠悠说道,“止深,这么晚了,找爷爷有事。”
“确实有件事。”
傅止深昂藏的身躯,往沙发后一靠,神色淡淡,喜怒莫测。
郑振军脸上露出讶然之色,“什么事,你说,只要爷爷能办到。”
傅止深听了,毫无表情,只眸底一片讥诮之色,“您再等两分钟,他们马上进来。”
“他们?”
郑振军疑惑更深,见傅止深抿紧薄唇,明摆着不再开腔,便忍了气,把苍矍的目光投到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