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养虎为患,搞得他焦头烂额,没一件事顺心。
“温然的事,你怎么比温家还要上心?真那么中意,为什么不索性安排郑琅娶了她?”
傅止深鹰隼般的墨眸,看了眼明显被秦放气得不轻的郑老儿子,捉摸不透地笑了。
那笑,在郑振军看来,却大有深意。
就好像,他知道了什么似的。
怎么可能呢?
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很多证据,早就消逝在时光中,烟消云散。
如果傅止深掌握了证据,早就对他发难,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手。
不过,只要有那个女人在手,傅止深再仇恨,也不可能动手。
他有恃无恐。
“温然心里只有你,郑琅就不凑热闹了。”
郑振军勉强打着哈哈,笑道,“止深,陈局也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温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倒霉遇到一个喜欢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为了她,做尽坏事,伤害到你,法院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判他死刑都行,但温然是无辜的,你马上让陈局放人,这事就揭过去了,既往不咎。”
傅止深敛了下眉头,面色淡淡地低头喝茶。
温然并不无辜,相反,她才是始作俑者,吴刚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杆枪。
只要他略使手段,保证温然这辈子把牢底坐穿。
但此刻的难题,兰姨还在郑振军手里。
强行把温然留在监狱,惹怒郑振军的后果,就是他再也没有机会救出兰姨。
相比兰姨,温然什么都不算,微不足道。
沉吟片刻,他抬起头,朝陈局长说道,“既然没证据,就先放人,以后找到证据,立案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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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局长办事效率很快,十分钟后,温然就出现在警局大门口。
傅止深刚要上车,温然从后面追上来。
妆容褪色,脸色也憔悴到难看。
“止深,对不起,我不应该单方面毁约,如果你希望我去医院救治小乖,我可以去,就是不知道我体内注射的药物,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代谢干净。”
她说的情意恳切,傅止深却再也没有丝毫触动,面无表情回头瞥了她一眼,眸底,有遮不住的恶心。
“阿放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婊.子。”
“我是婊.子,那抢了我未婚夫的叶蔓微,又是什么?”
温然心头一哽,气的心脏片片碎裂,颤抖着嘴唇,眼眶含泪,不甘说道,“止深,你给我未婚妻的名分,却迟迟不肯娶我,为什么?”
男人眯起冷眸,迷人的轮廓,一丝丝沁出冰冷。
忽而,他薄韧的唇,扯了一抹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娶你,是为了不拖你一起下地狱。”
温然瞪大眼,第一反应是不信。
可看着男人沉而又沉的眸子,就明白,他说的,是真话。
只是,既然他这么想的,又为什么要背着她查询当年海城公园里,到底是谁救了落水的他?
还不是摆明了不信她。
这个男人,一路血泊走来,对谁都充满了怀疑不信任。
温然心里冷笑,脸上却柔笑涟涟,还要开口,就见男人上了车,扬长而去,留给她一身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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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止深的车,刚拐出警局,迎面就撞见了一个人。
他漆黑的瞳孔,一点点收缩,猛地推开门下了车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