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嘴,无声流着泪,也不发出声音,怎么哄都哄不住。”
叶蔓微喉咙梗了梗,没回他的话,颤抖的手,捡起离她最近的一本相册,聚精会神地翻阅起来。
她的小乖,斯文又乖巧。
每一张照片,在她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包厢里气氛,一时陷入了风平浪静。
不知不觉,叶蔓微沉醉其中。
她沉迷的时候,男人依旧站在她身侧,深邃眸光,定定凝着她,很深很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蔓微翻阅完毕,很舍不得只能看一遍。
她望着一本本相册,还有相框,咬唇看向他,“我要全部带走。”
“好!本来就是给你的。”
男人扬唇,慢慢倾身靠向她,“小乖身体虚弱,可他比你我想象的更聪明!
如果我们离了婚,平时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彼此像陌生人,毫无交流,他肯定能察觉到什么。
但他的性子,像你,有话不说,什么都闷在心里,还要对我们装作开心。
小乖本来就病重,一旦心情不好,只会加速他身体的溃败。
所以,关于离婚这件事,我从来没想过。
这辈子,我只领一回结婚证,只要你做我妻子。
我的世界里,没有离婚,除非我死,你丧偶。”
男人说的最后两句话,铿锵有力,让叶蔓微的心颤了又颤。
他来找她,耍了手段和心机。
就算她再痛恨他,也不能不承认,他前半部分,说得很对。
过往的照片记录,能看出来,他把小乖照顾得很好。
换做是她,也不能保证一定就比他照顾得更妥当。
而且,出于父子血缘的天性,小乖很小的时候就依赖他,特别依赖。
一旦他签完字,离了婚,她的性子,不可能在小乖面前,陪他演虚情假意夫妻恩爱的戏码。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可就这样顺了他的意,她心里的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道理她都懂,也都明白。
但想起那天她站在人群中,遥遥看着他与与温然举行婚礼。
看着穿上婚纱的温然,挽着他的手臂光彩照人满脸幸福走红地毯,心就那样,一点点的,心如死灰。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补办一场婚礼,哪怕简单的婚礼——
叶蔓微攥紧一副相框的边缘,左手抚上心口,感受心脏疯狂的悲怆跳动,慢慢地,动了动唇。
“傅止深,你最好祈祷小乖能挺过这一关。
如果……万一……
小乖挺不过去,这场婚姻,我还是离定了。”
为了小乖,她暂时妥协。
论心狠,她终究狠不过他。
走到包厢门口,她回头,轻声说着,淡淡的嗓音,毫无感情的起伏。
“你给我打电话,之前十分钟,温然到博康医院,找上白瑶,问她把什么东西给了纪助理。
她手里有刀,白瑶没办法,被逼着说了实话。
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你的人脉遍及海城,怎么就揪不出一个温然?!”
.
她走后,包厢里留下的男人,修长手指攥紧成拳,薄唇间,不断吸着烟,一口一口,吞云吐雾。
面无表情的俊脸,蕴着层层叠叠的杀机。
温然!!!
无比艰难从叶蔓微那里,获得了一点点扭转形象的大好时机,又被这个女人破坏掉。
真的不能再留。
可是,搞死了温然,兰姨那里,他忘恩负义!
包厢门开,秦放走进来。
“靠!不是搬出了终极大杀器哄骗小嫂子吗?你丫怎么还是一副死人脸?!”
秦放拿着手机,耸耸肩,一脸的调笑。
男人看都不看他,直接吐出一个字,“滚!”
秦放撇了撇嘴,继续吧啦吧啦放冷箭。
“靠!哄小嫂子的终极大杀器,可是老子的脑洞想出来的。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说的就是你丫。”
男人懒得理他,收拾了桌面上的协议书,装进袋子里,冷酷开口,“温然一个小时前,出现在博康医院,必须马上查。”
说完,他就从正门走了出去。
秦放很识趣的接过他手上的资料袋,晃着两条大长腿,跟在后面。
两秒过后,嗷嗷直叫。
“靠!温然居然不怕死去了博康医院?小嫂子见到她了吗?死了死了。
止深,这一次,你丫在小嫂子那里,彻底判了死刑。
你说温然故意逃跑了,到处找不到。
但温然那个心机婊,又特意到小嫂子眼前晃啊晃。
这特喵的说明什么?
说明你说的一切,都是废话,假话。
以后,别说一句话,从你嘴里说的一个字,不,半个字,小嫂子都不会相信,特么当你放屁呐。”
前面迈步的男人,倏然顿了脚步,回头彻骨瞥了眼秦放。
“非洲的傅蓉,空虚寂寞冷,特别需要你作伴!”
瞬间,从男人身上,迸发的那股寒气,令秦放这种从生死边缘走过无数次的人,都有点发自内心的忌惮。
“咳咳,我错了,止深……!不就揪出温然那只心机婊吗,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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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秦放一副被彻底打击得丧丧的。
“全程完美避开各路段的监控探头,除了知道她从头到脚罩了一身黑,黑寡妇似的,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6666666。
这女人,太可怕了!明明兰姨温柔可亲的啊!”
啪啪啪打脸什么的,真香!